虽说传统离他越来越远,但看在粟米粥的份上——真香!
“哇!”远处响起了巨大的惊叹声。
老者抬头望去,却见西南方一大群人正牵马而来。
前头是数十身穿锦袍、皮裘的男子,身后跟着百余名骑士。
他们银光闪闪,手持小树般粗细的马槊,人马俱覆铁铠,威风凛凛。
此百骑两侧,还有二百人,多辫发,活似匈奴人一般,挎刀持弓,紧紧跟随。
具装甲骑!
老者手一哆嗦,吓了一大跳。
鲜卑人,无论是段部、拓跋还是慕容——没有宇文——都非常喜欢具装甲骑,喜欢长枪大槊,喜欢面对面硬碰。
每次为中原人打仗,除了粮帛之外,总会索取马铠、长槊、铁甲。
当年王浚一口气给了段部鲜卑五千马铠,远近诸部闻之,皆艳羡不已。
老者年轻时也随拓跋六修和段部打过仗,彼时只是一路偏师,皆轻甲轻骑,被段部轻骑堵住后,具装甲骑一顿猛冲,败了个稀里哗啦。
从此以后,他就怕上了这个东西,哪怕是代国自己的具装甲骑,都会让他惊惧不已。
还好,一百具装甲骑停在了远处。
一名辫发匈奴人跪倒在雄骏的战马旁,竟是要让马上的贵人踩着他的背下来。
年轻的贵人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开,然后轻巧地下了马。
功底不错,显然从小有名师教导,本身也骑过很久的马。
北方又驰来数百骑,狼头大旗在风中猎猎飞舞。
老者缩了缩脖子,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怎么这么多贵人扎堆而来?
少年们被驱散到了远处,但他们并不肯远离,仍然围观着。
有些人甚至做起了梦,我若能披上这铁铠,耍起这马槊,回到部落里,美丽的少女是不是任我挑?
两股人马很快靠近,间隔数十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