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现在也没那个心思。
小半个时辰后,阎氏又带着女史,在右羽林卫府兵的协助下,赶着马车来到了正在加固的堤堰附近。
阎氏举目四望,很快看到了不远处沙洲中的一处楼阁,楼阁三层之上,一人临轩凭窗,正在眺望湖面。
她心慌意乱地低下头,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堤堰上响起了哨声。
正在刺骨冷水中清淤的力役们松了口气,分批上岸,领取干粮。
王晏之、王允之兄弟排在队列之中,头颅微低,意气消沉,默默领了三张胡饼。
晋西阳王司马羕、汝阳王司马熙排在二王身后,见状大为不平,道:“为何王氏兄弟有三张饼,我等只有两张?”
分发餐食的府兵队副看了他一眼,解下佩刀,连着刀鞘劈头盖脸打了下去。
司马羕、司马熙大声惨叫,老实了,领了两张胡饼默默离去。
李寿排在二马身后,默不作声,领了两张胡饼后便紧紧跟上,心中也在暗骂:连苦役里都有不少关系户。
王氏兄弟明显是王衍找人照拂的,以后说不定还要想办法让他们脱离苦役身份呢。
不过,他也有关系。
“夫君。”走过一个拐角时,耳边传来一声轻唤。
李寿扭头望去,却见阎氏走了过来,塞给他一块肉脯、两块干酪。
李寿暗喜,接过之后,看了眼妻子。
她好像有些圆润了,风情更胜往昔。
“快走!”拐角处站着一排顶盔掼甲的府兵,领头的队主叱喝道。
李寿恋恋不舍地离去。
最近吃食好,隔三差五有肉奶干果,甚至连酒和蜜饯都拿到过,让住同一个营房的人羡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