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峤若有所悟。
在座的还有同从河陇回京述职的靳准(河州都督)、靳康(桑城镇将)、辛晏(河州刺史)等七八人。
很明显,天子要对陇右地区做调整了。
这些人里面,靳准、辛晏算是方伯一类人的人物。
靳准是都督,驻西平,核心是靳部匈奴,外加刘汉灭亡后吞并的部分散落氏族,后来天子又赦免了一部分刘汉禁军及其家人西迁,还从中原招募了一批府兵余丁,实力不容小视。
尤其是过去这么些年了,靳准以本部落为老底子,或武力镇压,或恩义结之,或钱财相诱,基本已经把原本略显杂乱的部队梳理清楚了,俨然西平郡最大的势力,且在与吐谷浑鲜卑的小规模边境战争中锻炼了部队,今非昔比。
辛晏是河州刺史,向镇枹罕,基本盘是枹罕营数千营兵,也是有相当战斗力的。
靳康则在陇西,手下有数千镇兵。
草壁镇将靳明亦有数千兵,只不过其位于雍州,没来罢了。
把这三大军头喊了过来,目的不言而喻。
果然,邵勋很快说话了:“陇右还得有知根知底的重臣镇守,泰真——”
此言一出,温峤还没说话,辛晏、靳准却脸色一变。
温峤用眼角余光瞟了他俩一眼,作揖道:“陛下有令,臣万死不辞。”
“善。”邵勋笑道。
笑完,看向辛晏,道:“公明在河州刺史任上亦有数年了,可谓劳苦功高。枹罕苦寒之地,实在委屈卿了。诸葛道明已然入京,卿可为荆州刺史。襄阳繁华之地,定能一慰卿族,如何?”
辛晏脸色数变。
他想过被夺权入京,但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