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们家。”不远处行来一少年,骑着马,身边还跟着十名挎刀持弓的武夫。
来人赫然便是孙熙,梁州刺史孙和之子,正要自此乘船渡江,前往汴梁。
“你怎知道?”卞盱下意识问道。
孙熙不想多说,径直走了。
卞盱又扫了扫这批人。
一个少年和十名护卫模样的武夫,人人有马。这还不算,几名武人手里还牵着空马的缰绳,算下来竟然有十七八匹马,这么大的排场?
卞盱一下子就判断出这不是江东豪族子弟,而是北地勋贵,且其父兄定然长期在边地任官,与胡人酋帅关系上佳。
孙熙很快到了江浦上,无聊地看着风景。
他倒没说谎,这座司马晋宗室的宅子外加周围二十余顷田地被尽数赐给了虞喜,这是丹阳太守杜乂亲自上门告诉他的。
杜乂上门的原因也很简单,天子请他尽快北上汴梁问对。
孙熙听到后就差点骂人,你当长途跋涉很容易么?但没有办法,连他父亲都不敢骂天子,何况他?只能老老实实去了。
当然,走之前他也了解了所为何事,得知竟然与他弄出来的晶石相关后,气得半死。但没办法,只能旧法重施,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过程,得到了部分“晶石”。
只是,左看右看看不出什么名堂,气得他直接将东西扔进了炉子里,没想到又有变化。他说不上来发生了什么,只是感觉颜色发生了变化,就好似杂物变少了,粉末更多了,更纯了……
咦?这么好玩?他又抛下了大胸婢女,开始研究这玩意了,直到上路的这一天。
卞盱不知道这里面的是非曲折,他也懒得关心。
见孙熙没有和他说话的意思,便自嘲一笑,准备离开了。
江浦内停了不少船只,似乎正在做着出航的准备,肯定不是出海,因为这都是“大肚平底船”。
按照卞盱的了解,这种船“底平”、“肚子大”,能载很多货,但船舷不高,行驶在江河里时,水几乎要漫过船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