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他听闻南路军李柏部抢得更厉害,连盟友疏勒都抢。
那支部队的构成是乞伏鲜卑、鄯善国兵以及河州枹罕营兵,总计三千人,一路上确实没捞着什么好处,结果还和姑墨、尉头、温宿等国干了好几仗,最后又被拉到龟兹城下。
南路军不归他管,他只能去信一封,让李柏约束一下。
屠城还有封刀之时呢,劫掠总不能一直持续下去吧?
赵玮见杨勤听进去了,便行礼告退,刚走出去几步,又回头道:“招讨使,大军何日班师?还要打吗?”
“而今还需镇抚一段时日。”杨勤回道:“待雪山以东尽数安定,再行班师不迟。”
“狯胡可有消息了?”赵玮又问道。
杨勤摇了摇头,道:“据拷讯得知,这个部落比想象中大,兴许有两万户口,能出六七千战士。他们在雪山以西也有一摊子事,故只派了两千骑前来增援,被前后俘斩一千三百余人后,大概胆寒了。不过——”
“不过什么?”赵玮好奇道。
杨勤想了想,道:“据俘虏所言,雪山以西另有两个比他们小的部落亦以狯胡名义行事,说起来都是一起从东边迁来的,远的那支还是当年被拓跋力微打跑的。”
“招讨使不妨让粟特胡商去探探底。”赵玮建议道:“狯胡收钱打仗,或有经商之风气,他们与粟特商人应当谈得来。”
“好主意!”杨勤赞道:“我这边寻粟特向导,让他想办法打探一番。我实在担心狯胡还会东进,如此则永无宁日矣。”
他其实最担心的是一旦大军班师,狯胡又跑过来,不仅仅是收钱打仗了,而是深入影响各国政治,操纵傀儡。而今西域各国或多或少有些损伤,心中可能还有怨气,此事不能不防。
赵玮又行了一礼,然后翻身上马,率军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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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已腊月,山后天寒地冻,所以邵勖早早返回了高昌,这里就暖和许多了。
最近这段时日他也没闲着。
先是厘清了在车师后国境内屯田的范围,然后又招待新近降顺的几个部落首领,饮酒作乐、赐予财帛,一时间气氛融洽——至少表面上看起来确实如此。
在高昌方面,他划定了许多荒地,准备发给军士耕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