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谨遵陛下教诲。”赵玮先开头,其他人齐声和道。
邵勋高兴地笑了起来。
军队,还是他的,没人可以夺走。
吃过瓜品好,酒食一盘盘端上来,气氛愈发热烈。
就在此时,一队龟兹舞姬列队走了进来,翩翩起舞。
众人吃喝得酒酣耳热,顿时大声叫好。
作陪的文臣如侍中刘泌、给事中桓温、黄门侍郎梁综、乐宽(原太仆寺少卿、都水少监、将作少监)、侍御史逢辟、左长直卫长史陈繁、左长直卫司马苗协、京兆太守夏侯证、鹿子苑令邵雍以及驸马都尉、长安度支都尉黄象(黄彪之子,尚淮南公主邵青思,去年九月成婚)等人见了,各自暗笑。
有些武人啊,就是这么经不起挑逗,若非天子在场,怕是已经上手了。
不过你也别说,这些龟兹舞姬跳起来是真不错。
猩红的波斯长毯之上,清脆如碎玉、密集似骤雨的铃声有节奏地响起。
龟兹舞姬赤足点地,纤细的脚踝上密密匝匝缠绕着纤细的金链,坠着无数细小金铃,每一步都踏出惑人的韵律。
五彩的锦缎紧裹着婀娜的腰肢,其上绣着繁复的、带有浓郁异域风情的蔓草与神鸟纹样。
薄如蝉翼的轻纱自肩臂垂落,随着步履轻轻飘拂,臂钏与手镯在灯火下折射出点点金芒。
她们不似中原仕女那般纤柔婉约,完全是另一种风格,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为首的舞姬怀抱一柄弧度优美的五弦曲颈琵琶,指尖轻拢慢捻,似在演奏,又似在指挥。
箜篌、横笛、羯鼓齐声应和,非中原雅乐之雍容,亦非民间俚曲之俚俗,而是急骤、铿锵,带着大漠风沙的粗粝与雪山融水的激越。
舞姿没有水袖的飘摇,没有莲步的轻移,而是力与美、旋与止的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