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楼除了感叹只能感叹,自家五丶六百户和人家比,也就是三十分之一!
先不说钱粮,只说每年有天赋修行的孩童,你出一个,人家就出三十个,怎麽比?
但人丁不旺这种事,当真急不来,三玄门在乌龙山正式开山立派七丶八年,辛苦经营了七丶八年,从最早的四个村子加起来八百多人,到现在的六个村子二千馀人,已经算是不错了,奈何起步太低,也只能慢慢熬着。
和大多数世家一样,泗湖山庄不在泗湖山镇,而在镇子北边六里外的东波湖上,湖不算大,一眼就可以看见湖中心的东波岛,这座湖心岛大约百馀亩,密密麻麻建的都是亭台楼阁,显得拥挤不堪。
但正是这麽一座小小的江心岛,却拥有一个百石灵泉和一个七十石灵泉,足够赵氏自家修行所用了。至于更高阶别的修行所需,直接去君山岛便是。
两人当然可以踩水飞渡过去,但这麽做不礼貌,所以还是乘上了一条客船,慢慢行驶了一盏茶时分,到达东波岛的栈桥边。
迎客的赵家人都簇拥在了这里,刘小楼一眼就看见了围拢在某个年轻人身边的周浚丶周和赵东,这三位都满脸笑容,向着他们簇拥着的年轻人介绍刘小楼。
这个年轻人是真的不大,侯赢说他十八岁,可自己看着,对方更像十六岁,有些文文弱弱的感觉。生长在这种大户人家的子弟,缺乏的是江湖历练和对险恶人心的认知,所以才会在偶尔出门游历的时候吃亏上当,被骗着收下了厌胜玄铁。
但这样的大家子弟,却又有着大家子弟的风范,且不说什麽学识渊博丶眼界极高,只说一个修为进度,就不是同龄人可比的。十八岁的赵士汲已经炼气十层,单这一点便甩开同龄人十条街,比如刘小楼自己,在十八岁的时候,是炼气二层。
晞嘘不已!
于是刘小楼连忙上前,躬身抱拳:「见过少庄主,三玄门刘小楼特来拜庄,为错怪少庄主之事致歉,险些冤枉好人,某之过也,今日前来,任凭少庄主处置,否则我心难安。」
这位可是赵氏的好苗子,赵长老最看重的继承人,为了他甚至不惜与薛夫人决裂,因此,管他有没有筑基,刘小楼都得郑重对待,就跟周浚丶周丶赵东丶侯赢他们一样。
赵士汲的答覆相当仪式化,十分符合各种规矩,向刘小楼表达了他的敬重,并且表示,既然是误会,就不会怪责于刘掌门,也请刘掌门不必心下不安,都是宗门一脉,今后可以多多来往。他一切都说得很好,做得无差,唯一的问题,是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与他十八岁的年龄略略有些不太匹配。
之后,刘小楼接受了他的邀请,进入庄内饮茶,并拜会了老夫人,送上一份迟到的寿礼。
原本以为即将结束,刘小楼正要告辞,却听赵士汲提了一个请求,他道:「说起来,还真有一件事需要刘掌门相助。」
刘小楼连忙洗耳恭听:「请少庄主尽管吩咐。」
赵士汲道:「吩附不敢。是这样,笔架山庄赔了我家两个村子,都在东南醴陵,而我家在那里刚好有一座茶山,决定将两个村子都收容到茶山上,刚好把茶山给种起来。但这两年,有一批流民占据了茶山,我家一直没有去管他们,任他们在茶山讨食谋生,至今已有三年了,总不是办法。晚辈原打算亲自去一趟,但母亲前几日受了惊吓,不让晚辈出门,晚辈也是无可奈何,可否请刘掌门去一趟,帮晚辈将茶山盘桓的流民迁走,不论迁到哪里去,总之帮我家把茶山腾出来。」
刘小楼眨了眨眼睛,问:「为何不将这帮流民收入赵氏?」
赵士汲摇头道:「这帮流民属于元辰派,这几年来,元辰派和小为山有些纷争,斗了几年了,
小为山占了元辰派一些地方,便有了这些流民。」
刘小楼追问:「为何小为山不收这些流民?」
赵士汲道:「因为小为山不占理,所以宗门出面,不许他们收容这些流民。」
刘小楼证了惬,道:「所以宗门也同样不好收容他们?」
赵士汲点头:「对,我们是主持公道的,怎麽能收呢?所以就暂时安排在我赵氏茶山暂居。但这不是长久之计,所以伯父说,请三玄门出面,将这些流民迁走。」
刘小楼忙问:「有多少人?」
赵士汲答:「大约七八百人。」
刘小楼顿时心热了:「可否暂时迁往乌龙山?」
赵士汲道:「伯父的意思,只要能养活他们,有个安置之处便可。」
刘小楼再道:「小为山和元辰派,会不会阻拦?」
赵士汲摇头:「上天有好生之德,若是两家敢阻拦,必遭天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