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如此,少年忽然很失望:「你不懂剑。」
黄羊女不解:「为什麽?」
少年道:「剑藏于器则无光,我们学剑之人,怎麽能把飞剑藏在储物法器里呢?要麽背负在身,要麽养于气海丹田,百年如一日,方可与剑合二为一!」
黄羊女被这几句话镇住了,不知该说什麽,怀抱黄羊剑,向少年郑重问:「我们有仇?为何找我?」
少年道:「无仇,只为拜师!」
黄羊女迷惑不解:「何意?」
少年终于将目光凝注在黄羊女身上,语气萧索道:「你有一个好老师。可我没有,所以我来了。」
黄羊女更糊涂了,却不敢多问,仔细思索着少年的话,迟疑着回答:「我还没有拜师—..」
少年忽然笑了:「原来如此—我懂了。」
「你——懂什麽了?」
「我懂方师为何让我来此了。方师说,只要我胜过你,他便收我入门。」
「我方师叔吗?什麽时候的事?」
「半个月前。」
「你在这里等了半个月?为什麽不叩门?」
「我听说你刚到炼气三层,所以在这里等,等你破境那天。你既然下山,想必应该是破境了。」
「是.—」
「如此,皆为四层,我们可以一战了!」
气氛陡然一紧,黄羊女也凝重起来,这少年今日无论说话做事都给她一种极强烈的感受,似乎这才是剑修的模样,那种眼中无物丶心中有剑的模样,就像方师叔一样。
那少年从身后拔剑,其速惊人,只是一个瞬间,长剑就从背后到了他掌中,而他的人,也从跌坐起身,出现在了黄羊女身前。
然后猛然停住,接看剑尖爆出一点光芒。
由静至动,再由动至静,动静之间,生出一股极怪的感觉。
黄羊女在这动静转换的一瞬间,看到少年胸口处的长剑向上扬了扬,不知道是故意还是习惯,总之露出一个三寸左右的破绽,于是下意识将黄羊剑送了出去。
这一剑脱手而出,再无馀力,更谈不上收手。
如果是个圈套,那这柄剑就收不回来了。但此刻的黄羊女别无他念,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既然出剑了,击不中就是输,哪里还有留力的道理?
就在她自己也没看清楚的那一刻,黄羊剑出现在那少年胸口,剑尖没入一寸,顺着剑尖流出一股殷红的鲜血那少年的剑还在他掌中,低头看着自己的伤口,满脸的不敢相信。
黄羊女手将剑拔出,沉默少时,赞道:「你真元雄浑,额,皮厚如铁,在下甚为佩服—..
那少年脸色苍白,忽然「啊」的大叫一声,拔腿就跑。
黄羊女在身后叫道:「你叫什麽名字?我跟方师叔怎麽说?」
那少年跑得更快了,一溜烟没了踪影。
黄羊女惬片刻,忽然笑了,剑修?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