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春错愣道:「是有这事,这和王庭失窃有何关系?」
甲桓再问:「那两只拘魂袋,你哪来的?」
「这」师春低了低头,有些犹豫,似不想说。
甲桓脸色一沉,陡然喝斥道:「怎麽,到了这里,还想拒不交代不成?你还想不想查清真相活着离开了?」
师春依然犹豫道:「前辈,这是我个人私事,和王庭失窃无关吧?我之前被困在聚窟洲内,也没办法离开呀,明眼人应该都能看出,王庭失窃之事不可能是我乾的。」
圆脸宫装妇人闻言厉声道:「右弼侯问你什麽就答什麽,哪来这些个罗嗦,真当这里的刑具是摆设不成?」
「右弼侯」师春着实吃了一惊,认真打量起了须发花白的老头,法力受制,无法启动右眼异能观察对方修为。
他没想到竟能惊动这样的大人物亲自来审自己。
甲桓又问道:「是现在交代,还是受刑后再交代,你自已选。」
师春低头很是犹豫了一下,「我说了,你们就能放我安全离开吗?」
甲桓:「只要能证明确实与你无关,自会酌情考量。」
师春却又纠结道:「敢问前辈,在下实在是想不明白,王庭失窃和拘魂袋能有什麽关系?」
甲桓淡漠道:「我不想再废话,只问你要不要老实交代?」
师春低了低头,最终叹道:「那两只拘魂袋是我偷抢来的。」
闻言,甲桓立马追问,「哪偷抢来的?过程要详细。」
师春抬眼苦笑道:「这事要说详细的话,恐怕还真是说来话长,真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
甲桓淡漠道:「那就慢慢说,本座有的是时间。」
师春看看那两位宫装妇人,慢慢进入了思索状态道:「我是真没想到王庭抓我居然会和拘魂袋有关,这事情要从哪说起呢?说起来确实有点远,事情起因要从神火盟约期间弄到的一批被雷劈坏的法宝说起,我们想修复,打探之下获知『却死香』可行。
哪里找「却死香』又是个问题,后来南公子帮忙打探到,聚窟洲大致城那一带曾出现过一场尸变,根据遗留的异香显示,很有可能与『却死香」有关。
知道这个线索后,我和吴斤两便悄悄跑去了聚窟洲的大致城,也是为了便于查找线索吧,我进入了一个叫朝月馆的书馆翻找一些古籍,后来甚至进了书馆打杂,为了找到线索,甚至暗中在大致城弄了个『珍宝斋」,打着有『却死香』的幌子,意图钓出真正持有『却死香」的人。
日子本来过的平静,忽然有一天朝月馆来了个人,馆主东闻殊的妻侄,名叫范无折,他的到来打破了平静。说来又和吴斤两在大致城结交的一个叫黄盈盈的朋友有关—
黄盈盈认出范无折,识破了范无折来朝月馆目的的经过就此缓缓道出。
不得不说,这还真是挺说来话长的,不过审讯的三人都在认真听认真记,没人打扰。
而事情也确实是越听越有意思,没想到为了书馆的区区房地产,大致城的内廷提辖娄秀居然会搞出那般破事来。
当然,事情的经过在师春嘴里也有曲改的地方,改掉了对自己不利的部分,但大部分都属实。
「白启如找到我们后,我便离开了书馆,和吴斤两一起进了米铺打杂,受白启如指派,我们去了神山脚下的遥山城,想办法营救黄盈盈。因我怀疑神山的阿寻大人就是娄秀所杀,所以我暗中盯上了调到遥山城的娄秀,想从他身上找到相关把柄,以便救出黄盈盈。
结果无意中发现娄秀在和神山北区一个叫江游儿的巡山密谈,两人谈到一样要紧物件,说是已经送了一批到山上,不日又要送达一批,听到什麽『死而复活』的字眼,估计是「却死香」,于是动了心思接近江游儿,后掐准了机会,在东西交接前,抢先一步劫了那要紧东西。
那批东西里果真发现了『却死香』,除此之外,还有两只严密封锁在铁器里的拘魂袋,当时我们并不知道里面是什麽东西,先顾着利用「却死香」恢复那些法宝去了。
结果恢复的过程中出了漏子,没想到躲在地下使用时,「却死香』的香气还是渗透了出去,更没想到会被四处带人搜寻的江游儿给发现了,于是被他带了一大批人追杀———」」
被追杀时的真实打斗地点和经过也在此讲述了出来。
听到在一大批地仙高手的围剿下,这家伙居然倚仗那些法宝反杀了一堆人,饶是甲桓三人见多识广,也不由抽了下嘴角。
而这些个内容,鹅蛋脸宫装妇人都在详细记录,要备之后核查的。
之后的交代,师春大体上也是实话实说,说自己从追杀中逃脱后,跑去了大致城的书馆藏身,见鬼的是,明明早已摆脱了追杀,事后依然被一高手循迹追来了,事后才知居然是一个天仙境界的高手。
不幸中的万幸是,当时的书馆里,竟有个高手在那看书,他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位高手是修行界大名鼎鼎的剑圣弗缺,就在他危在旦夕之际,是弗缺出手了,弗缺好像认识对方,直接在书馆里打了起来,打得杀手狼狐而逃,弗缺追杀而去,这才让他侥幸躲过一劫。
之后他师春才意识到,自己劫获的东西里,那两只拘魂袋的重要性较之『却死香」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否则怎会调动上百高手追杀,甚至还调动了天仙境界的高手对付他。
也正是因为意识到了东西的重要性,他师春才秘密将两只拘魂袋给寄回了东胜王都保管,怕鸡蛋放一个篮子里不保险,他才秘密分别寄往了两个地方,准备回头脱身后再勘验其中的秘密,真没想到会扯上什麽王庭盗窃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