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秘药(2 / 2)

仙业 鹓扶君 6003 字 4天前

这赤燔真的炼制法乃是血河宗一位前古大仙精心所创,相传那位大仙在成道前因道基不如同辈天骄扎实,屡屡在斗法回气上面吃亏,被人抢走造化。

至于后来登道升仙了,他还转过头来特意做上这一番施为,显然是牢记旧耻了。

而丹元大会上的胥都大丹仅有一份,剩下的虽也贵重,但同胥都大丹相比,难免相形见绌。

既人人都想要那份造化,那便意味着一旦入局,便近乎人人都是敌手,连同宗修士在最后时刻都或许难免要相争!

似这等举目皆敌的景况下,饶是陈珩丹成一品,根基深厚,他也不敢说自己有稳胜的把握。

若是一旦遇上两三个如吕融这般的强横敌手。

那除非是到决胜死斗之际了,否则陈珩也只能是暂避锋芒,以求尽量从战圈中跳出,先行保存元气。

且他视为压箱底牌的神通,无论北斗注死丶幽冥真水还是那距离入门尚隔了些距离的太乙神雷,这几个皆是实打实的「吞金巨兽」,消耗极大。

如他初次尝试幽冥真水的不死之能,一身磅礴法力,足是耗去了六成之多,神思疲惫。

这其中固然有陈珩当时对幽冥真水的掌握不足,未能如意圆融,且未曾突破金丹小境的缘故。

但有此事例,料想在将来的那场丹元大会上,他也无法将真水的不死之能随意驱用,只能是留在关键之处。

连幽冥真水都是如此。

那作为九州四海第一杀伐神通的太乙神雷,自然不必多提。

陈珩尚且疑心,以他眼下的金丹二重境界,纵然入门了太乙神雷,怕也没有足够的法力可供施展。

或许要到得金丹三重,于身内炼出一片内景来,才能勉强现出太乙神雷的一二神威……

如此境况之下,那能够方便回复法力的赤燔真,自然是早被陈珩在心中记下。

而前番在广洋湖畔,吕融已是略了嘴他与萧令姬的恩怨,叫陈珩心下知晓,萧令姬是趁人之危,险些将吕融的元阳都给夺了去,叫吕融做了她的药奴。

以吕融性情,自然是将之视为奇耻大辱,久久难忘。

那日若非吕融在斗完阮幼冲之后同样身受重伤,元气大损,一个缀欢宫的真传萧令姬罢,还并不被这位血河宗当世最强金丹给放在眼里。

便是再来一个萧令姬,他也自信可以对付!

也就是如今那位大随寺的倓素手段厉害,已是内定的大随寺下一任住持,修炼的禅法又是不动周圆,极擅长鏖战守御,以吕融手段,也难以绕过倓素,故而吕融才辗转找到了陈珩头上。

若无倓素阻碍,只怕吕融早就同萧令姬彻底打过了一场,一雪前耻。

此时吕融也不多话,袖袍一挥,一团半拳大小的血烟就袅袅飞来,照得满室红光,煞是好看。

陈珩知晓这就是那传闻中的赤燔真了,伸手接过时,顿觉筋骨一阵舒畅痛快,连血流也不禁加快几分。

他赞了一声后,却是将赤燔真向前微微一推,道:

「前番吕真人尚还斟酌,今番怎就下决意了?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任何一个大派真传手中都有保命底牌,要败容易,要杀之却是难。

吕真人若是要我为你杀了那拦路的倓素,陈某只怕爱莫能助了。」

赤燔真虽然珍贵,但吕融身为血河真传,注定的道子人物,手上当然有些馀数。

这就如玉宸的那雷霆金台流浆一般,八派六宗不知多少真传都对此药求之不得,但陈珩若到了返虚境界,玉宸自当全力供给,使他尽量不缺此物。

而吕融也知晓陈珩欲求赤燔真的用意,丹元大会在前,吕融自然不愿资敌。

但今番这位就忽下定了决意,还提先将赤燔真拿了出来,以示诚意,这就着实有些耐人寻味了……

「光阴宝贵,我自无太多功夫耗在萧令姬身上,错过了今番,下次再见也不知是何时。

她若一心要躲,难道我能一直去寻?」

吕融摇了摇头:

「我亦知真传易败难杀,以这赤燔真为酬,只是请陈真人在出了鱼湖山后帮我寻觅萧令姬行踪,然后拦下那倓素和尚即可。

至于萧令姬,我自有法子,可叫这贱婢吃个苦头。」

陈珩心下微动:「以我如今的金丹二重境界,这赤燔真足可在短期内回复我大半法力了,吕真人倒也是舍得。」

「陈真人说笑了,以你我如今之身份,若非真正重器,哪值得我等出手,此乃是应有之义。」

吕融看了一眼,忽感慨一声,饶有兴致开口:

「可惜了,丹元大会上终究要顾忌些门户之别,不然你我合力之下,九州四海,有哪个配做我等的抗手?」

陈珩只置之一笑:「天下英雄,如过江之鲫,吕真人倒未免有些小视胥都一众金丹了。」

「请试言之。」

「赤明卫真人,怙照顾漪,瘟癀阴无忌,或还要加上几个已不在岁旦评上的金丹罢。」

「赤明卫令姜虽有丹品,至今却无什麽煊赫战绩,不必多言。而怙照顾漪一介晚辈,虽有些意思,却还难同我相争,至于阴无忌……」

当说到阴无忌这个名字时,吕融稍稍正色,难得点头道:

「我曾见过这位,的确有些门道,但他如今到底有几分斤两,还得等切实斗过一番,才能见分晓!

除了上面那些小辈外,剩下如周伏伽丶李玉微丶裴芷丶郑生忍等,皆不过如此!

唯有馀黄裳,余真人……」

吕融此刻声音戛然而止,瞳孔深处不知何时已是血光灼灼,战意汹然。

自斗败了修成天敕真符的阮幼冲后,他便一直有心回返胥都天,寻那余黄裳再斗一场。

而这一天,眼看着已是不远了。

吕融将心中战意一压,转了话头:

「不知陈真人对于我先前那番提议如何作想?」

陈珩将赤燔真收起,爽快开口:

「在出了鱼湖山后,我可助你寻那两人踪迹,并拦下倓素和尚。」

吕融笑了一声:

「如此甚好!在出了鱼湖山后,我会以烟讯联络真人。」

尔后吕融又问了几句那守山的黄熊与于孝瑜间的恩怨,得知不过是寻常斗气,不会耽搁进山正事,他便也懒得多理,打了个稽首,就转身告辞。

而在吕融离去后不过小半个时辰,那替陈珩去向黄熊传话的任管事就飞奔入帐。

他虽脸带犹豫之色,但还是将黄熊所言条件一一说出来。

「那黄熊执意要这样,才肯开了入山的阵禁,他还说,此事纵传到了邕王耳中,他亦有说辞。」

任管事小心翼翼打量一回陈珩脸色,又忙将脑袋低下,无奈道。

「黄熊提出如此条件,反倒是有利于我进山后的行事……」陈珩心下忖道。

而虽说如此作想,但他面上仍是摆出一副不情不愿的神色,在发了好一阵怒气后,才勉强点一点头。

翌日清晨,当第一缕芒光洒至林间,山中寒雾仍是湿重之际。

随一声轰隆动静,鱼湖山也是开了一处可容人进出的门户,众多守山的妖修排列青云之中,或是摇旗或是擂鼓,一眼都难望见头,煞气腾腾,冲天而起!

「于兄,你我可是许久未见了啊!」

当陈珩被任管事等一众家将簇拥行来时,前方军阵中,一个打着赤膊,面宽体肥的长毛男子嘿嘿一笑,跳了出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