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章 太子,就那麽吸引人吗?(2 / 2)

理由是「身体有些不适」?

骗鬼呢!!

昨天还一起逛街呢。

肯定是卡萨雷!

那个维克托身边最忠实的猎犬,一定是他嗅到了什麽,警告了他的妻子,让她远离自己。

就在这时,一阵孩童银铃般的笑声和小狗兴奋的吠叫声从外面的花园传来,打破了室内的寂静。克里斯塔皱起眉头,站起身,走到窗边。

只见她五岁(虚岁)的儿子凯撒,在草坪上欢快地奔跑着,一条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看起来是普通土狗串串的小狗,正摇着尾巴跟在他脚边,试图去咬他手里晃动的布条。

凯撒的小脸上洋溢着克里斯塔很少见到的快乐。

这笑容刺痛了克里斯塔的眼睛。

「凯撒!!」

她猛地推开玻璃门,厉声喝道,声音尖利得划破了花园的宁静。

凯撒被她吓了一跳,停下脚步,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有些无措地看向母亲。

那条小狗也停下了动作,歪着头,不明所以地呜呜叫着。

克里斯塔快步走过去,她看也没看那条小狗,仿佛那只是碍眼的垃圾,抬起穿着尖头高跟鞋的脚,狠狠地踹了过去!

「嗷呜——!」

一声凄厉的哀嚎,那只最多几个月大的小狗被踹得凌空飞起,翻滚着摔出三四米远,落在草地上,蜷缩成一团,发出痛苦的呻吟,挣扎了几下,却一时爬不起来了。

「妈妈!」凯撒惊叫一声,他想冲过去查看小狗的情况。

「站住!」

克里斯塔阻止了他,「把那脏东西放下!谁允许你玩这种来历不明的野狗的?!」

凯撒被母亲的眼神吓住了,脚步钉在原地,看着远处瑟瑟发抖低声哀鸣的小狗,大眼睛里迅速蓄满了泪水,却强忍着不敢掉下来。

他小声带着哭腔辩解:「它不脏,它很乖的,是园丁伯伯的狗生的……」

「我不管它是谁的!」

克里斯塔打断他,「今天的钢琴课练完了吗?拉美历史老师布置的预习做了吗?我让你背的那些重要人物的名字和关系,你都记熟了吗?」

凯撒低下头,眼神躲闪,声音细若蚊蝇:「还没有妈妈,我不想读那些,那些名字好难记……我想……」

「你想?你想什麽?!」

克里斯塔的声音陡然拔高,她上前一步,一把从凯撒手里夺过那个逗狗的布条,狠狠扔在地上,然后蹲下身,用力抓住凯撒瘦小的肩膀,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凯撒告诉我,你现在应该想什麽?!」

肩膀上的疼痛让凯瑟的眼泪终于滚落下来,他抽噎着,却不敢大声哭,断断续续地说:「我想画画,我想像其他小朋友一样,养一只小狗,其他的,有……有布鲁图弟弟就行了……」

「布鲁图?!」听到这个名字,克里斯塔像是被点燃的炸药,眼中瞬间爆发出一种近乎疯狂的怒火,她扬起手,「啪」地一声,一记清脆的耳光落在了凯撒白皙稚嫩的小脸上。

凯撒被打得懵了,半边脸颊迅速红肿起来,他捂住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母亲,哭声都噎在了喉咙里。

「废物!没出息的东西!」克里斯塔死死盯着儿子,「你以为你不去争,那个婊子生的孩子就会放过你吗?!啊?!我抢了她丈夫,她恨不得我死,等她儿子长大了,羽翼丰满了,你以为他会跟你讲什麽兄弟情深?他会毫不犹豫地把我们母子俩踩进泥里!像碾死蚂蚁一样碾死我们!」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狠厉:「你看着我的眼睛,凯撒!告诉我,你相信布鲁图长大了会对你手下留情吗?!」

凯撒被母亲眼中那骇人的疯狂吓坏了,他拼命地摇着头,眼泪汹涌而出:「不会的妈妈……布鲁图他……他上次还分糖果给我吃,他说我是他哥哥……我们很亲的……」

「亲?那都是假象!是那个贝尔莎丽雅教给他,用来麻痹你的假象!」克里斯塔低吼着,她猛地站起身,胸口剧烈起伏,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下那几乎要冲破胸膛的戾气。

她看着儿子红肿的脸颊和满是恐惧泪水的眼睛,心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抽痛,但随即被更强大的生存欲和野心所覆盖。

她不能心软,一刻都不能。

她弯腰,不顾那小狗微弱的挣扎和哀鸣,粗暴地将其拎了起来,小狗软绵绵地悬在空中,发出可怜的呜咽。

「听着,凯撒。」

「这个国家,这片土地,不是只是属于那个叫布鲁图的孩子的,它是你父亲一手打下来的!这里面,也应该有你的一份!你必须去争,去抢,去学会一切能让你父亲看重你的东西,只有这样,将来属于你的,才能真正是你的!明白吗?!」

凯撒看着母亲手里那只奄奄一息的小狗,又看着母亲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巨大的恐惧和一种他这个年龄无法理解的沉重,他淹没。

他张了张嘴,想为小狗求情,想说自己真的不想学那些枯燥的历史和政治,想说自己只想安安静静地画画。

但最终,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低下了头,小小的肩膀垮了下去,用一种近乎微不可闻的声音回答:「…明,明白了。」

「大声点!」克里斯塔喝道。

「明白了!」凯撒猛地抬起头,几乎是喊了出来,眼泪再次决堤。

克里斯塔这才稍微满意了一点,她拎着小狗,用下巴指了指别墅主楼的方向:「现在,立刻,滚回你的书房去!把今天该学的东西,一字不落地给我学完!晚饭前我会检查,要是再有不会的……」

她晃了晃手里的小狗,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凯撒最后看了一眼那只命运未卜的小狗,眼神中充满了无助,他不敢再停留,转过身,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向那栋巨大却让他感到无比空虚的别墅。

阳光依旧明媚,花园里的花草依旧鲜艳,但在这个五岁孩子的心里,却仿佛蒙上了一层永远也擦不掉的灰暗。

为什麽?为什麽别的同学家里可以养自己喜欢的小狗,可以自由地玩耍,而他,连这一点点微小的快乐都是一种奢望?一种罪过?

一种名为「厌恶」的情绪,如同细微的藤蔓,第一次悄悄地在他幼小的心田里滋生。

他厌恶这栋空荡荡的大房子,厌恶那些永远也学不完的功课,厌恶母亲那永无止境的逼迫和那些他听不懂的「争夺」……

他甚至开始隐隐地厌恶起那个他只见过几次丶总是被母亲挂在嘴边丶却仿佛遥不可及的「父亲」。

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这个特殊的身份,自己是不是就不用承受这些了?

克里斯塔看着儿子消失在门后的背影,眼神复杂地闪烁了一下。她低头看了看手里还在微微抽搐的小狗,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一丝烦躁。

「来人!」她扬声喊道。

一名穿着佣人服装的妇女匆匆从侧门跑了出来,恭敬地低着头:「夫人。」

克里斯塔随手将小狗丢给佣人,仿佛扔掉的是一件垃圾,「把这脏东西处理掉,别再让它出现在凯撒少爷面前。」

「还有,让那个园丁滚蛋!「

「是,夫人。」

佣人连忙接住小狗,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不敢多问一句,快步退了下去。

克里斯塔·施洛德站在空旷的草坪中央,阳光将她孤独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为了凯撒,也为了她自己,她必须在这条布满荆棘的路上,一直走下去,直到要麽登上顶峰,要麽坠入深渊。

「我的儿子也可以是墨西哥的继承者!」

……

与此同时,墨西哥城市中心,国家宫内的一间小型会议室里。

卡萨雷坐在主位主持会议,面前摊开着厚厚的文件。警察部长罗伯特·比尔和总统阿纳托利·卢那察尔斯基分坐两侧,还有司法部长哈里斯(监狱老人)。

「关于废止自由猎杀』默认指令,以及后续的司法整顿方案,草案已经初步完成。」

罗伯特部长将一份文件推向维克托,「我们计划分三步走:第一,由总统府和警察部联合发布正式行政命令,明确废除任何形式的法外处决授权,强调一切执法行为必须严格依照刑事诉讼法典,第二,司法部牵头,在全国范围内,特别是之前暴力冲突严重的几个州,公开审理一批影响恶劣的滥用私刑丶冒用清除毒贩名义杀人的案件,从严从重判决,并通过国家电视台和主要媒体进行报导,以儆效尤,第三,在警察系统和军队中开展为期三个月的纪律整肃运动,重点清查和清除那些依然信奉暴力至上丶漠视法律程序的害群之马。」

卡萨雷静静地听着,「民间和我们内部,可能的反弹有多大?」

哈里斯:「民间肯定会有不同声音,尤其是一些深受毒贩之苦的地区,民众习惯了以暴制暴带来的短暂安宁,对于重新收紧法律程序,可能会不理解,甚至产生抵触情绪。部分地方治安维持团体,也可能会有反弹。」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一些:「至于我们内部军队和部分警察系统中,确实存在一批习惯于旧有模式的军官和警官,他们凭藉战功和果断获得晋升,突然要他们严格遵守繁琐的法律程序,恐怕会有人阳奉阴违,或者消极怠工。。」

「当初我们没办法,只能放开手脚跟那群杂种拼命,那是因为我们没有选择!现在呢?现在我们坐在国家宫里,管理的是一个需要正常运转的国家!不是他妈的土匪了!」

卡萨雷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告诉那些心里有疙瘩的人,时代变了!以前我们是造反派,是革命者,可以无法无天!但现在,我们是执政者!是秩序的建立者和维护者!谁要是还想无法无天,那就给老子滚蛋!或者,老子亲自送他进监狱。」

他目光扫过罗伯特和哈里斯:「反弹?有反弹就给我压下去!不理解?那就给我宣传到他们理解为止!谁要是敢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唱反调,正好,拿来当典型!杀只鸡给猴看!」

「是!」罗伯特和哈里斯精神一振,齐声应道。

「阿纳托利,行政命令的签署和宣传工作,你亲自盯着,我要在三天内,让全国每一个角落都知道,墨西哥的天,变了!以后,是法律的天下!」

总统阿纳托利·卢那察尔斯基也点头。

遵纪守法,才是好墨西哥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