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唐门长想的是,也许唐门以后会继续以杀人为营生方式,也许会做别的生意……
但不管如何,祖宗千年的基业不可断,他要为唐门进行一个托底。
天通炼钢厂这种利国利民的大工厂,如果不被毁掉,那肯定会一直存在下去,倚靠这棵大树,即便有一天生意不好做了,也不会落到分崩离析的地步。
这就相当于给所有唐门找了一个铁饭碗。
而他们所要付出的,仅仅只是守护好这个碗不被砸掉而已。
其实,如果这个碗是在魔都广州等地方,他犯不得如此,但这个碗就在家门口啊,一眼就能看到。
先前,他说各方势利眼馋这块蛋糕,他又何尝不眼馋?想来分一杯羹?!
但他自诩和那些人不一样。
那些人想空手套白狼,而他唐门,不仅可以真金白银的出钱,还能舍生忘死出力。
这种双赢的合作,即便唐门长觉得张之维没有拒绝的理由,但在得到答覆之前,他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唐门长倒是高瞻远瞩啊!」
张之维笑道,他莫名想起了后世的唐门。
谁能想到,想起了现在臭名昭着,宛如森罗殿一般的唐门,在后世竟然摇身一变,成了教书育人的学校?
唐门长是个极其睿智的人,张之维也不和他画饼,说些展望未来之类的场面话,只是伸出手,道:
「有唐门长相助,这个厂子我就放心了,入股的事,唐门长去找王蔼去谈吧。」
唐门长展颜一笑,伸手紧紧握住张之维的手。
「定不负小天师所托。」
两人都是雷厉风行的性子,没有过多寒暄,唐门长,起身离开,去了一趟王蔼的办公室,和王蔼交谈了一会儿,商定了一些事项之后,身形一闪,从炼钢厂内消失。
作为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刺客,唐门长的此次拜访,整个炼钢厂只有张之维和王蔼知晓,就是张怀义都未发觉他的到来。
唐门长离开后,王蔼连忙赶过来,汇报刚才的情况。
「张师兄,唐门长回去筹钱去了,你说咱们该卖他多少股分合适?」
「既然是商业上的事,就按商业上的规定来吧,具体的,你决定就好了。」张之维说道。
王蔼点头:「对了,既然张师兄同意唐门买炼钢厂的股份,那是否也可以卖给其他人?最近炼钢厂受到的压力有些大,为了后续的发展,我打算适当放出去一些。」
「这是你在运营,你想怎麽做都可以,只要保证厂子的绝对控制权就行了。」张之维说道。
王蔼点头道:「张师兄,我明白了,我会和我的团队好好商量此事的。」
天通教会发展至今,已经是一个庞然大物了,仅凭王蔼一人,万万不可能管理的过来。
更何况,他还是教会的大主教,有很多教会的活动要参加。
为了减轻负担,他招募了一个庞大的智囊团,为他出谋划策,管理公司等等。
张之维对具体的管理细节并不关心,送走了唐门长后,便打算回龙虎山了。
这几个月风里来雨里去,半点不曾停歇,又讲了几天几夜的道,即便是张之维也略感疲惫,他要回去好好静修一段时间。
陆瑾和吕慈没有随行,这次抗洪救灾,吕家村和陆家也出了人,吕家村的带队者是吕仁,陆家的带队者是陆瑾的堂兄。
事件结束,两人跟着家人一起回去了。
他们俩这几年,一人久居龙虎山,一人在龙虎山和三一门之间来回跑,都少有回家,正好藉此机会回去聚聚,下次再相约一起上山。
离开的时候,田晋中和一众下山抗洪救灾的师兄弟们纷纷去送别吕慈,送出去了老远,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搞得吕慈都差点不想走了。
看着吕慈的背影消失,一众师兄弟唉声叹气,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呐,锄地狂魔走了,回山之后他们又得天天去挖地了。
……
……
长江边上,停着一膄轮船。
张之维把众多师兄弟聚集起来,打算以水路的方式回龙虎山。
这次来的人有点多,若用化身闪电的能力,撑开闪电通道瞬移回去,负担有点大。
而且,师兄弟们好不容易下一次山,苦哈哈的抗洪救灾了几个月,现在要回去了,不得好好放松一下?
张之维便让王蔼安排了一艘设施齐全的豪华游轮走水路回山,一路吃吃喝喝的同时,还能欣赏一下沿途的自然风光。
这种豪华游轮,师兄弟们还是第一次坐,一个个在船里东看看西摸摸,时不时发出一声惊叹,对一切都很好奇。
很快,游轮开船,清风徐来,长江浩荡奔流,裹挟着渝城喧嚷的市声,码头上此起彼伏的吆喝,缓缓远去。
这一路,张之维颇为悠闲,搬了一把椅子,坐在甲板上,啜饮着杯中浅碧的龙井,目光投向前方,
巫山神女峰在暮霭中若隐若现,宛若一幅流动的屏风画徐徐展开……
水路走不到龙虎山下,这次行程的目的地是九江码头,到了那里,众人便会下船,然后以神行甲马的方式回山。
张怀义也在其中,他下山历练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是该回山待一段时间了。
但行至一半,张怀义突然改变主意,和张之维说,他有要事处理,需要离开一下,暂时不跟着回山了,等把事情解决了再回去。
张之维问了一下具体缘由,张怀义说是历练途中认识的好友有麻烦,请他过去相助。
张之维顿时就来了兴趣,询问需不需要他这个师兄过去撑撑场子。
张之维这麽一说,一众师兄弟也来了兴趣,要都去帮帮场子。
这把张怀义吓了一跳,这麽多人跟着他的话,那还得了?
「犯不着,犯不着!」
他当即拒绝,表示自己去就行了,只是一点小事,师兄出马的话,那不就是高射炮打蚊子吗?!
师兄弟们问他究竟是什麽事。
张怀义只说是朋友私事,具体什麽他也不是很清楚,反正自己认识的这个朋友也不是什麽大人物,事情大不了,让众人不要担心,等他把事情办了,回来好好和他们说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