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阁老当年可是在崔屹和他老师的夹缝中生存下来的人,怎麽会就这点水平?
古在田翻个白眼:“你有没有想过,是你太逆天?你说这造假手法高不高明?一般人能不能看出来?谁知道这事芝麻掉进针眼里——巧透了!正撞到手里,你也是,浑身上下长满了心眼子,人家挖空了心思搞你,事情还没露出苗头呢,你先来找我问了。”
“估计他算天算地都没算到你一个门外汉还能验出木头的真假来,更不知道给他做假的人曾经还教过我,咦?那要这样说起来,岂不是……”
是因为王子仁识破了他们的招数,所以牛娃子父亲和爷爷……
不对,这事说到底,还是他们心术不正。
古在田脑中一清,很快就把杂念甩开了。
王学洲若有所思:“感觉还是不对,算计我这事应该是早就准备好了,不可能我刚发现账目不对,他立马就想出了做假的法子并且实施,只能是早有准备。但我刚想说长洲县的事,这就要嫁祸我,还要烧档案,实在是蠢了些,不像是方阁老的为人。”
古在田凑过去:“那是谁?”
王学洲摸着下巴撇嘴:“不是老方就是小方,你说是谁?只是好纳闷啊!我跟他话都没说过几句,好端端的他干嘛整我?你帮着打听一下。”
古在田伸出拳头想捶他:“你觉得我很闲?”
王学洲拍拍他肩头:“别这样,你不就喜欢干这个?当年在府学,你可是消息最灵通的。”
古在田掬一把辛酸泪:“但你看我现在被你摧残的,三更起五更睡,想和媳妇再生个孩子都没空。”
王学洲有些心虚:“等稳定了,我给你半个月假休息。”
古在田精神一振:“好!这可是你说的!”
他瞬间来了精神,拉着王学洲在西山转了起来:“河边这一块我找了一个合适的地方清理出来留着放水车等一系列工具,呐,你指定的俩木匠就在那里工作,水车已经装了一半了,不过他们说按照你的要求来的话,需要改动,两人整日拆拆装装,我看着都替他们头疼。”
“这边杂石,杂草清理了,已经铺上了水泥,日後作为我们西山的根据地·········”
这周围大概三里的范围都被人清理了出来作为日後重要的根据地,就连做大炮的区域都事先预留了出来。
人多力量大,那些老兵虽然有的缺胳膊少腿,但身体完整的也有不少,做事的效率并不低。
金刀和霍三也占据了一片空地,每日早上要先带着人训练一遍才放他们出来干活,用的是军事化管理,王学洲看了也十分舒心。
他们这边乾的热火朝天,宫里的气氛却十分紧张。
萧昱照原本在处理公文,拿着拿着就拿到了那份弹本。
看完之後他勃然大怒:“再一再二不可再三!一再挑衅朕,这是想要造反吗?!”
朝恩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弘德殿内的太监全都跪在了地上:“陛下息怒!”
“息怒息怒!让朕怎麽息怒!他们一再的轻视於朕!来人!”
萧昱照扬声一喊,郑启小跑着进来:“臣在!”
“带上锦衣卫,将六科给事中的康汝良给朕抓起来,好好问问他,是谁指使他污蔑王大人的!是谁给他这样的权利,让他污蔑同僚,胡说八道的!他一个科道官,不以身作则,反而带头无事生非,这是在挑衅朕吗?!不交代出个所以然来,将他全家也都给朕拿下大狱!”
萧昱照怒不可遏的话语,让郑启虎躯一震兴奋了起来:“臣遵旨!”
兴奋,激动,他真喜欢看那些大人们瑟瑟发抖的样子啊~~
郑启带上锦衣卫,大摇大摆的行走於宫道上,直奔午门的东朝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