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学洲看他哭的可怜,心中不落忍:“此事你知我知又没有旁人知道,清名还在,不用担心,你看我多顾着你,之前给陛下准备成亲礼物的时候,还专门帮你也买了一份儿送回去聊表心意,你说这样大公无私的同僚你往哪找?”
杨禾正埋头在饭菜上,闻言举起手:“我知道!”
王学洲脸一黑:“你知道个屁!闭嘴!”
汤亭林这回彻底綳不住了,抱头痛哭:“上辈子造了什麽孽啊!摊上你这号人!老子为官一直秉持中庸之道,做好自己分内之事,绝不与人为敌,呜呜呜,你现在这不是逼良为娼吗?”
王学洲安慰道:“屁!什麽中庸之道 ,你这分明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他娘的是庸才!庸才你懂么?面对问题‘上推下卸’事後不担责,你这样下去不就是‘干多干少一个样’?带坏朝堂风气懂不懂?严重了说你这叫误国!”
汤亭林被这话吓得脸都白了,怒瞪着王学洲反驳:“胡说八道!我什麽时候带坏朝堂风气,什麽时候误国了?!本官为官多年,上官交代下来的事情从没误事,作为御史从不曾懈怠,有不公不平之事勇於发声,居然被你说的这样不堪!”
这番话他说的底气十足,看着王学洲毫不退让。
王学洲撇嘴:“崔家那事,你怎麽不直言?方家那事,你怎麽不直言?关键时刻,你干啥了?”
汤亭林气势一虚:“我位卑言轻,小门小户,自然不能···”
“所以说,你这样虽然没犯错但也没啥作为。而作为朝中官员,你苦读这麽多年,难道就是为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尸位裹餐?”
“我丶我·····”
汤亭林一张脸涨得通红。
“所以,你得干啊!你得支棱起来给自己孩子竖个好榜样啊!整日缩在自己的乌龟壳里,看上去老谋深算,实际上不就是怂?你瞅老方,缩了一辈子,他儿子却看不上他怂非要蛮干,临老了被儿子拖累一把终於支棱起来了,却回天乏术!这辈子干过最有骨气的事情就是午门自刎了吧?但为了啥谁都知道,你说日後这史书上该怎麽写他?後人又该如何看他?”
汤亭林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心底却被王学洲撬开了一条缝。
人的底线一旦放低之後,就会一降再降。
“你瞧,这次就是机会,这城中的五大家,将本地的百姓拿捏的死死的,从做工到吃喝生老病死,全都被这几家把持着,从踏进城中开始,我们就被人盯着,就想租个民房居住,那些百姓都跟盘查户口一样警惕,你在其他地方见过?”
汤亭林摇头。
“对嘛!其他地方哪有这样的?这里的百姓却不得不这样,别看我之前看上去不干啥正经事,我可是正儿八经从孩子嘴里听说了不少消息,为了解救百姓,打断这几家垄断的局面,所以咱们必须干出点东西来!”
“这做事嘛!你别只盯着方式,你应当看目的,看结果!”
王学洲将人拉到窗前:
“来,老汤,你看府学散学了,那个穿着蓝色学子服,旁边跟着一个小厮,手中啃着点心那个是不是眼熟?他就是咱们在面馆曾说出两个海外国家的人,这个是谢家人,叫谢非言。”
“那个在他旁边正说话的那个,丘木声。”
“咱们下一个目标就是他们。而你的任务,就是做好自己的事情,争取让自己的画技再上一个顶峰!”
汤亭林心底一番挣扎,咬牙问道:“怎麽干?故技重施?一次次来太麻烦了还容易暴露,不如乾脆做个局全套了!”
“哎呦我去!进步了老汤!走,找陆恭去!天天躺家里不事生产,那舒服日子是给他过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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