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让魏王蹦躂,哪怕他跟着一起死。
打小就是这个掐尖要强的脾气。
太皇太后:“……”
母子俩差点吵起来,是魏公公出来调停,说太皇太后这几日不太舒服,叫雍王别气她。
萧怀沣出了宫。
他特意去了趟顾院判府上,询问魏王妃的脉象。
他是小叔子,打听嫂子的脉象着实有点不妥。可他杀气腾腾而来,顾院判不敢啰嗦,把事情同他说了。
“的确是有了身孕,做不了假。”顾院判道。
萧怀沣:“能否服药假孕?”
“很难。太医院的人未必有胆子,可没人缺医术。”顾院判说。
就是说,平时太医们治疗保守,看似挺懦弱,仅仅是内廷不敢用猛药,并非他们医术不行。
脉象是自幼学的。
以前给宫里的美人造假,只一位太医经手,是不敢让第二位太医去诊脉的,会露馅。
“就是说,他的确运气不错?”萧怀沣冷冷问。
“是。”
萧怀沣回到雍王府,不知如何向骆宁说这件事。
算来算去,唯独没想过魏王妃会怀孕。
他办事极少不靠谱。
在此之前,魏王妃从未请医,没有露出半分孕相;雍王府的人只盯着魏王,忽略了魏王妃。
“……祸兮福所倚,未必对咱们不利。”骆宁安慰萧怀沣,“说不定过段日子,这件事会帮咱们一个大忙呢。”
“你会觉得憋屈吗?”
“不会。”骆宁笑道, “我们尽力反击了。只是一时没有达到理想效果。从长远看,谁知道这件事到底是好还是坏?”
又道,“要是王堂尧真藏在魏王府,跟着他们一起去了封地,蛰伏下去,永远是心头一根刺。
让他们留下,叫他们享受胜利喜悦,说不定就把王堂尧给逮了出来,永绝後患。”
骆宁还说,“魏王两口子挑衅我,就差点被赶去封地。当时在场的外命妇们会把这个消息传开的。不管他们去不去,我都得到了威望。”
往後,在任何一个社交场合,谁还敢轻瞧骆宁?
萧怀沣轻轻握住她的手:“你能这麽想,也好。”
魏王就藩的事,可能要拖到过完年,等魏王妃的胎相坐稳。太皇太后并没有改口叫他们留下。
骆宥也听说了,来了趟雍王府。
“大姐姐,我再想办法对付他们。”骆宥说。
有些沮丧。
骆宁笑道:“阿宥,你没有失败。你把罪名给魏王定下了,而且你换了他的金牌。”
骆宥:“是,姐夫也说那块金牌换得好。”
“一斧子砍不倒合抱大树。一件事,有所收获就是成功。哪怕暂时无所获,尽力做了也应该满意。”骆宁说。
骆宥看向自家姐姐,半晌点点头:“大姐姐说得对,是我太贪心。”
“你还小。这个年纪不争强好胜,难不成七老八十才去争?”骆宁说。
骆宥一笑。
他微笑的方式,已经不像孩子那样纯粹明媚,多了些谋算后的意味深长。
他身上也有了贵公子的深沉。
骆宁恍惚间似看不懂他了。他在崔家族学念书,学了不少东西,远远比学问实用。
朝廷吵了几日,就放过了魏王府。政事很多,没空成天盯着一个魏王。
骆宁想着:“若背後出谋划策的是王堂尧,他现在是否很得意?”
得意是好事,很容易自满而露出马脚,被揪出来惩之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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