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封爵,甚至封到了王爵。
最终自己卧薪尝胆,十年生聚十年教训,横扫宇内一统天下。
待到登基祭天之时,欢声雷动,万炮齐鸣。
一路跟随征战的老兄弟们,都在自己的面前展露笑容。
感觉头晕的左良玉,终于是睁开了眼睛。
一睁眼,就见着了老兄弟马士秀近在尺尺的脸。
他下意识开口「朕封你...」
「左帅!!」
神色焦急的马士秀,用力摇晃着左良玉「贼军杀来了!」
「什,什麽?」
安神药的药效很好,左良玉此时还有些晕乎乎的。
「轰隆隆~~~」
帐外传来的雷鸣声响,终于是让他清醒了些。
「打雷?下雨了?」
「不是打雷下雨!」马士秀奋力将他扶起来「是马当山上的贼军在开炮!」
晃了晃脑袋,穿着绸缎睡袍的左良玉,跟跑着冲出了大帐。
远处的马当山上,不时进射出大团的火光,
轰隆隆的炮击声,宛如惊雷。
江面上密集的船队,成为了固定的活靶子。
一颗颗炽热的炮弹飞过来,砸的木屑飞溅,船身破损。
「怎麽会?!」
揉着眼睛的左良玉,满目皆是不可置信。
「能打这麽远的重炮,他们是怎麽运上去的?」
「他们中午才攻下马当山,现在就能开炮了?!」
左良玉捂着脑袋「是我错了,马当山才是阵眼!」
「我应当死守马当山的,是我的错!」
「左帅!」马士秀急的脚「这个时候就别想这些了,赶紧的命船队退走。」
「好好。」左良玉连连点头。
正待下令,让船队赶紧的起锚跑路,至少躲到火炮射程之外的时候。
却是愣然见着,远处的江面上,燃起了点点火光。
「那是.」
「是火攻船!!」
百馀艘火攻船顺流而下,船身上燃烧着熊熊火焰,一头撞进了左良玉的船队里。
马当峡这里,航道狭窄。
之前左良玉的船队,几乎都是一艘挨着一艘的聚集在一起。
身后飘来的火攻船,撞上来引燃了船只,藉助着风势逐渐蔓延,点燃了一艘又一艘的船。
有起锚的船只,慌乱之中试图顺流而下。
可他们之前设置的铁索拦江,却是将这些船只都给拦住。
前有火炮居高临下的炮击,后有大火焚烧断绝退路。
左良玉引以为傲的庞大水师,此刻成了瓮中之。
「怎麽会从上游来?」
蒙圈的左良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上游都是自己的地盘,怎麽会有这麽多火攻船出现!
无人能回答他的疑惑。
左良玉陷入了暴怒之中,他大声呵斥下令「去岸边!把那些贼军抓过来,我要审问他们是怎麽从上游过来的!」
点燃了火攻船的勇士们,穿着救生衣纷纷跳入水中,向着两岸游去。
两边都是左良玉的营寨,不少人被抓被杀。
有军士被抓到了左良玉的面前,
面对喝问,军士只言「我家大帅乃天神下凡!」
愤怒的左良玉,操起刀就要砍杀。
可营寨外围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响。
陆地上的攻势,也是随之展开。
义军的攻势极为凶猛。
尤其是快马赶回来的林道,都不带歇息的,直接开着铲车上阵。
铲车推着土填平了壕沟,撞开了鹿角,推倒了栅栏,打开了缺口。
大批甲士汹涌而入,到处纵火砍杀。
遭受突袭的左军,士气崩溃很快就陷入了混乱与溃败之中。
「左帅。」马士秀拽着左良玉就往马背上推「速走!」
「吾儿梦庚还在船上!」左良玉心痛至极,望着大江上燃烧的越来越旺盛的船队,眼泪都落下来了。
「左帅!」
马士秀怒喝「都什麽时候了,先保住自己再说!」
他大声瞩咐左良玉的家丁们「护送大帅回九江府,我来断后!」
江面与两岸,愈发沸腾起来。
原本自认为占尽优势的左良玉,一夜之间输光了所有的赌本。
水陆皆败。
数百艘船,几乎无一幸免,包括他儿子左梦庚在内,许多人都是下落不明。
或许过些时日,下游的渔民们能捞起来些。
两岸众多连营,在林道兵马的冲击下,宛如摧枯拉朽般被接连攻破。
士气崩溃的左部兵马,在黑夜之中宛如无头苍蝇般乱撞。
不是被斩杀就是被抓获。
马士秀等心腹大将,或战死,或被俘。
号称二十万的大军,近乎一战覆灭。
只有极少数人,逃出生天。
被追了一夜的左良玉,身边只剩下了几个家丁。
败的如此凄惨,是前所未有之事。
逃至小孤山时,忍不住的放声痛哭。
哭声未歇,却是见着大批山贼从四面八方围拢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