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小雪!白马寺儒释论道!踩谁都是踩(2 / 2)

大周文圣 百里玺 5592 字 3天前

江行舟一笑接过邸报,目光在「儒释论道」四个大字上微微一顿。

纸页间墨香浮动,却掩不住字里行间的刀光剑影。

大周的诸子百家丶三教九流,融合为【文道】——靠诗词丶经义文章施展文术,以才气驱动文术施展!

不过,虽百家合一!

可诸子道统之争,何曾停歇?

但是各个诸子依然流传至今,依然在争各家的道统地位高下,试图令本家成为文道的主流。

这场辩经,说是谈玄论道,实则是释门向儒门亮出的又一道战帖。

「闲来无事,自然要去看看热闹!」

江行舟忽的轻笑,指尖在「国子监士子」五字上轻轻一敲。

纸面漾开细微涟漪,惊起一缕才气微光。

他想要尚书省开一场「大儒辩经」,没有达成!

这位佛家的释怀和尚却在白马寺开坛,成功挑起一场「儒释论道」,吸引满城的瞩目!

这份心思,恐怕跟自己想要来一场「大儒辩经」,有异曲同工之妙!

而且,

这释怀和尚很狡猾!

专门挑每三年一次的春闱之前,小雪节气,开坛辩经——

一旦胜出,他的名气也将随着众赴京赶考的数千上万名举子们,散完大周圣朝的各道府县。

释怀和尚只需赢下这样一场辩经论道,即能名满大周!

而不需要前往大周各道,到处辩经,增长名气!

「甚好!

那我就借你们两家的场地一用!」

江行舟一笑。

——「儒释辩经」这等百家争鸣的盛景,他不去添把火,把火烧的红透半边天,岂不可惜?

反正,踩谁都是踩!

宰洛京的哪一条肥鱼,都能给他立威!

逮到这和尚,谁让他倒霉呢!

小雪·白马寺。

霜风割面,青石阶上凝着薄冰。

江行舟等一行人乘车抵达洛邑城东的白马寺。

他撩开车帘时,正见一队国子监士子踏碎满地晨霜而来。

儒家士子们青衿广袖间鼓荡的,分明是比朔风更烈的战意。

「好大的阵仗。」

顾知勉呵着白气搓手。

确实!

白马寺广场前,起了一座九丈辩经坛,高耸如剑,悬幡猎猎作响。

今日虽是小雪,寒风瑟瑟,依然无法阻挡百姓们看热闹的热情。

坛下乌泱泱的人群里,有锦袍玉带的贵人,有布衣麻鞋的百姓,

最前方更有数百名国子监士子列阵而立——

儒家弟子青衫纶巾,道家修士鹤氅飘飘,连平日鲜少露面的墨家子弟,都束着玄色腰封现身。

「今日辩经论道,决不能败!

必要叫那秃驴——释怀和尚知道,何谓『圣人之道』!」

一名国子监老儒,振袖怒喝,腰间玉带钩撞得叮当作响。

他身后数百名气势汹汹,熙熙攘攘的举人丶进士儒生齐声应和,声浪震得经幡簌簌。青衿连成一片,恰似未化的雪原。

前些年,国子监的道家士子和农家士子,已经连败两场辩经论道。

道门折了拂尘,农家断了耒耜

他们这群国子监的举人丶进士儒生们,压力颇大!

各路皇亲国戚丶宦官权贵丶门阀豪华座驾马车,络绎不绝,纷纷抵达白马寺。

顾知勉踮脚张望。

忽见人群裂开一道缝隙——八名小沙弥抬着鎏金步辇缓步而来,辇上一位僧人闭目捻珠,额间一点朱砂艳如血痕。

李潘猛地攥紧邸报:「释怀和尚来了?!」

此时。

白马寺外,一阵马蹄如雷,一座七宝香车碾碎薄冰。

众多侍女,侍奉左右。

左羽林卫校尉蒙湛,带着数百名精锐禁军士卒们,簇拥在七宝香车前后。

——朱轮华毂里坐着的,才是今日真正的看戏人。

众多皇亲国戚丶皇亲贵胄们的车驾,都识趣的主动停在后面,不敢有丝毫僭越。

蒙湛正带禁军,警惕的环视左右。

他铁甲上的寒霜未消,忽然,目光却骤然一凝。

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百十步外,一名少年书生负手而立,恰似一柄未出鞘的剑。

江南道解元江行舟!

「看好辇驾。

我去巡场!」

蒙湛低喝一声,甲胄铿锵间已穿过热闹的人群。悄无声息,来到江行舟的身边。

「圣驾?」

江行舟也不看他,不动声色问道。

这七宝香车是皇帝的私乘座驾但未必就一定是皇帝亲自!车内,可能是替身!

蒙湛摇头,指尖蘸取冷雪,在粗木案几上划出两笔——写了「女官」二字!

随后一抹,他一言不发,前往它处巡视一番。

江行舟眼睫微动,顿时心中明了。

陛下没来,但是御前最受宠信的女官之首——南宫婉儿来了,在七宝香车内,旁观今日这场「儒释辩经」。

很显然,今日辩经的结果,她会回去禀报皇帝陛下。

江行舟心中暗暗寻思。

——原来这场辩经台上,释门和尚和国子监儒家士子们的儒释论道,是给皇帝看的。

七宝香车珠帘轻晃,隐约露出半截执卷的素手。

腕间金镶玉的禁步纹,正是御前女官之首,独佩的「九凤衔芝」。

「蒙校尉何在?」

珠帘内传出的嗓音清冷如玉磬,惊得副官脊背绷直。

他不敢直视车内,只盯着自己甲胄上凝结的霜花:「回禀,蒙大人去巡场了今日鱼龙混杂需谨慎小心!」

「哦!」

她瞥了一眼,素手忽地收紧,掌中一册《金刚经》已是翻的泛黄。

百步外,蒙湛的铁甲正掠过一名青衫书生。

她却意外,看到一抹有几分熟悉的身影。

——大周各道的十大解元,早就图册,送来洛京。

蒙湛从那少年附近错身而过,已转身没入人潮,雪地上脚印转瞬即逝。

「江南道解元——江行舟?!」

她指尖抚过腕间九凤纹,凤目里泛起一丝异样。

这少年,年轻的过分啊!

「呀!快开始了!」

寒风卷过,不知谁家小童惊呼出声。

众人仰头,只见一片雪花正巧落在经坛中央的一名巨型铜磬上。

「咚!」

一声铜磬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