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骂的狗血淋头,可也确乎激起了那股子心气。
「好,说的好!」
「憋屈了这麽多年,也该生性一回了!」
「大不了打沉西南!」
看着众人全都热血上涌,仇家老祖分外满意。
可满意过后,便是奇怪。
为何怡清山那老道始终一言不发?
还有,武景威王呢?
正奇怪间,他就听到了威王的声音:
「我日前梳理山根之时,偶然发现西南水运明明枯寂,可却乃是大道善水之地。这着实怪哉。」
威王在啊,看来是我多想了。不过马上,仇家老祖就是一惊:
「嗯?你说什麽?此间大道善水?三年滴雨不下的地方善水?」
说完,他便追问道:
「你确定没有弄错?」
威王断然道:
「决计没有,我是山神,和水神一脉打了那麽多年,不可能这个都看错。而且我还问过旁余几个主修水法的道友,他们也是和我一般看法,此间虽然水运枯竭,可却大道善水!」
山水神祇之间,因为二脉源头的因故,一直不合。
不说数次山水之争时,会互相开战,厮杀不停。
就算是平常,也时常搏杀。
所以威王应该不会看错,而且其馀几人修水法的也这麽说了,只能是真的了。
但怎麽会这麽奇怪?
摇摇头后,仇家老祖对着威王问道:
「你是我们中第一个和那道爷打交道的人,你有没有看出过那位道爷的具体跟脚?」
占余在身的道爷,只能是道家祖庭出身。
可思来想去,他们都想不到那位道家老祖宗对的上这位。
威王断然摇头:
「没有,那位道爷一点多的都没和本王说过。」
仇家老祖无奈点头,继而问道:
「那你人呢?我怎麽一直没看到你?」
威王无奈叹气道:
「我一直在地下梳理山根,恢复地脉,那里有时间出来见人的。而且躲在地脉里,也能少受点罪!」
嗯,是这个道理。
天宪当头,的确得躲躲。
仇家老祖在无话说。
——
被西南众仙神找疯了的杜鸢,此刻正在那片怪异之地中四处查看。
可来回探查半晌,周遭除了挥之不去的沉闷感,似乎并无其他异常——直到他的视线最终落在了这片地界的正中心:一座不高不矮的石山。
那石山是青灰岩石垒成,草木早已枯死,模样也寻常得很,没什麽奇特造型,更没什麽法力流转,跟山野里的乱石堆没两样。可它偏孤零零立在此地正中。
杜鸢无意识摩挲着万民衣的袖口,绕着石山走了几圈。突然停在了原地,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一处。
起初只当自己多心,到第三圈时,看着这儿的他心头却忽然涌上股异样感:说不上来什麽感觉,就是莫名「不对劲」,像眼里进了细沙,抓不住缘由,却总觉得别扭。
杜鸢心头一紧,快步朝异样感最浓的山壁走去。刚迈两步,脚下忽然「咔嗒」一声传来。
惊的杜鸢急忙低头看去。
只见自己居然踩在了一块瓦片之上!
「瓦片?!这地方?」
错愕之下,杜鸢蹲下身子,打算捡起那枚瓦片好好看看。
可随着一上手,杜鸢就挑起了眉头。
这瓦,好沉!
而且,怎麽感觉遇到过?
心头思索下,杜鸢不由得回头看向了青州方向。
好友那座小庙上的瓦片,也是这般过分厚重,就好似钉在了屋檐之上。
片刻之后,杜鸢打定了主意——掀瓦!
此间多半就是症结所在的根源!
一声低喝之后,杜鸢猛然发力,将那块瓦片生生从地上掀了起来。无穷山运在这一刻瞬间崩散掀起狂风。
且就是在这一刻,整个西南天幕都是响起了一声惊雷!
曾经在杜鸢拉拽锁龙井时出现过的一幕,再度于天际袭来。
只是来的远比那一次更加宏大——遮天蔽日的铅云几乎在瞬间就笼罩了天幕!
整个西南的天空被死死裹住,连一缕天光都不肯透下来,天地间瞬时暗得如同黄昏骤临。
无数仙神亦是瞬间失声:
「这麽大的阵仗?那道爷真的开始了?!」
杜鸢没有功夫理会头顶的异样,他只是眉头紧锁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随着他掀开那枚瓦片,覆压其上的黄土瞬间被狂风吹散,就连手中那枚瓦片都跟着变成了水运萦绕不散的碧绿透瓦。
这让杜鸢得以看见,此间的确有一座庙,而且被这座石山死死压在了地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