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不轻传,道不贱卖,师不顺路,医不扣门的道理,你知道吗?」
「知道。就是手痒,举手之劳~」
吴过露出两排牙齿,笑容灿烂。
「你的医术是谁教的?」
「我外祖是直隶有名的大夫,他给人看病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着,遇到典型的病例,也会让我诊脉。久而久之,见的病例多了,自然就会了。」
「果然是实践出真章啊。对了,你觉得礼部同僚们的为人怎麽样?」
「谦逊有礼,饱读诗书,人品高洁。」
「礼部不适合你,你跟我去户部吧。」
「啊?」
「户部新设了八旗俸饷处,员外郎空缺,你去上任吧。」
「那~容我今天把手头的公务交割一下?」
「礼部都是些吹吹打打的活儿,无需交割,直接走人,现在立刻马上跟我去隔壁。」
「叔父,转部加升迁,这个流程很繁琐吧??」
「一点都不繁琐,吏部的冯叔叔是我多年老友,礼部范尚书更是老好人,你只需要走几百步,走到隔壁挑个屋子坐下,流程就走完了。」
户部花厅。
「明儿你帮我瞧个人,无论他是什麽病,你都说情况复杂,需回去斟酌一下。」
「是。」
吴过心里嘀咕着,说了半天,不还是给人看病。
不过~
次日,当他的手指搭上管库大臣李巴颜的脉搏时,眼神瞬间错。
「吴神医,我的病情怎麽样,您但说无妨?」
「李大人,咳咳,你这个病的情况比较复杂,我还要回去斟酌一二。」
「好好,准备车马和诊金。
一个小木匣,里面有10个小金元宝。
吴过一看,连忙摆手:
「不必不必,举手之劳。」
「应该的应该的。」
「不要,真的不要。」
「吴神医切莫推辞,您若有良方,我自当倾家以报,决不食言。拜托了~」
吴过望着李巴颜那张肥胖的脸上写满了求生欲,只能默默点头。
待吴过回来了,蒋青云立马询问。
「如何?」
「此人的脉象如虾游水,时而跃然,须臾又来,伴有急促躁动之象。俗称死脉前兆。
「你估计他还有多久?」
「不好说。此人久病不愈,元神耗尽,整个人只剩一副躯壳了,现在全靠昂贵的野山参和顽强的求生意志吊着一口气。」
「你不会看错吧?」
「不会错的。我外祖临死之前也是这种脉象,我亲手诊的脉,这是他老人家留给我的最后一课。」
蒋青云很严肃的点点头。
他相信吴过的医术胜过相信他爹。因为这小子只讲医学,不讲政治,是一个纯粹的丶
热心的丶脱离了高级趣味的医生。
「贤侄~如果啊,我是说如果~我想让他多活一段时间的话,你能办到吗?」
「非药石也,时也,命也。」
当晚~
蒋青云宿在绿珠房里。
绿珠诞女之后,恢复许久。俩人轻车熟路,久别重逢,情趣盎然,主仆情深。
「少爷不可~」
噗。
怒对瓜的结果就是,被喷了一脸,眼睛挣不开了,绿珠连忙拽过一件衣服仔细擦拭「少爷,你的眼睛没事吧?」
「啊~没事。」
因为绿珠很不习惯有通房丫头的存在,所以每次都让人在外厢房候着。
「好了,拎水进来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