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阳宗~」
望着这群道人离去的方向,风时安轻声呢喃了一句,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摆驾回宫。
风时安虽然回去了,可关于他强闯天劫,并且削减一位炼神妖尊天劫威能的事迹,也在各地飞传,江泽水府,仙宗道门,梵宗佛寺,凡是听闻此事者,无不为之惊叹。
虽然能够大致预估到此事会掀起多麽大的惊天狂澜,可风时安的心思却并不在上面,而是在自身的修行中。
当他以劫灭经的铸基篇,修成了一千零二十四道炼神真然后,日常的修行,即便是有太皇塔的辅助,也缓慢到了一种令风时安都有些不太愿意接受的地步。
可天劫淬炼的神效却是开始凸显,无论是南宫云琉的天劫,还是抚河君的天劫,凡是历劫之后,风时安都能够十分清晰地感受到体魄与根骨的变化。
「一千零六十九———难怪会成为龙族的正统化龙术,的确不凡。」
看到丹田气海之中,伴随着雷光的闪耀,而后徐徐生出的真烈,风时安也是因此而发出了感慨。
云霆炼形术,之所以是术而不是经,是因为它并非修行法,而只是一种辅助法门,可具体能够用它达成什麽样的成就,就全凭修行者自身的胆量以及气魄了。
理论上来说,只要胆量足够,凭藉此术蜕变化成真龙都不成问题,可实际上嘛,修行此术而惨死于劫雷之下的龙族,也实在是数不胜数。
虽然作为龙族,陨落于雷霆之下,听起来有些幽默,称得上是笑话,可就如同善泳者溺于水,
天生就能够驾风驭雷的龙族,也会惨死在自己最得意的神通上。
「可惜,与我有用的天劫,太少了!」
虽然蹭了两波天劫之后,收获非浅,风时安对天劫却并没有太高期待。
南宫云琉可是应劫而生的修士,能有一位就了不得了,不可能同时存在多位,至于抚河君,他渡的是炼神劫,高出风时安三重大境界,这样的天劫,同样难寻,可遇不可求。
「罢了。」
当风时安闭关而出的时候,立即就感受到了鄱阳龙宫气氛中的不同寻常,当他找来卫江询问后,这才知晓。
原来在他闭关的时候,受他干扰而没能顺势突破的饶水君,在短短半年的时间内,就引下了六次天劫,在天劫的摧残与磨砺之下,他终于跨过了那一道门槛,这才晋升成为了万劫妖尊。
这是抚河历史上的第一位万劫妖尊了,值得载入史册。可问题是,这位妖尊又是现行记载的尊者中,表现最弱的一位。
无论是哪一家的史书上,都没有记录哪位尊者在渡过了大境界的天劫后,还需要连渡六劫,用于稳固境界的。
「你说抚河君来过鄱阳龙宫?什麽时候?」
「在他将要渡第五次天劫的时候,他在鄱阳龙宫外看了许久。」
「你觉得他想干什麽?」
「殿下,抚河对于一位尊者而言,实在是太小了。」
卫江提醒道。妖族修行,必然是要圈山占地的,不论是有无背景都一样,大小不同而已。
「不错,莫说是抚河,即便是鄱阳湖也都小了些,如果是想有大作为,就需要往九疑江去。」
风时安颇为认同。
「可鄱阳湖对于一位新晋的尊者而言,却是绰绰有馀了!」
「我父君收拾他也是绰绰有馀了。」
风时安不以为意。
虽说云梦龙君让他用自己的臣属收拢掌控鄱阳湖,但风时安还没有迁腐到遇上尊者,还不知变通,循规蹈矩。
「云梦龙子,风时安可是出关了?」
在风时安苏醒的第三日,抚河君就找了上来。
「你可是特意前来拜谢我?」
看到眼前身披银甲,显现出龙首之相的青年,风时安先声夺人,笑眯眯地询问道。
「我?拜谢你?」
想起自己过去半年来被迫引劫,冲关破境时遭受的苦痛,抚河君都不自觉地紧了拳头。
「怎麽?难道不是吗?」
「若是没有你横加干预,我半年前就已经是尊者了。」
「我觉得你更有可能化作天劫下的劫灰。」
抚河君静默了一瞬,并没有否认,但更不可能承认,这种事情说不清,因此,抚河君也不在弯弯绕绕,直接了当道,
「我需要一处灵地修行!」
「你可是相中了鄱阳龙宫?」
「不错。」
「既然如此,那你便拜我为君吧,你做我臣属,我便许你在此地修行。」
风时安以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开口。
「你不知我如今是何等境界?」
「你不知我日后能有何种成就?作一位真龙的臣属,还真是委屈你了。」
「你现在不是真龙!」
「早晚的事情,况且我若是真龙,如你这等无能之辈,连拜见我的资格都没有。」
这场谈话自然是不欢而散,已经晋升为尊者的抚河君,想借尊者之威,入主鄱阳龙宫,主导鄱阳之事,可风时安不给他半点颜面。
想要在他的地盘上修行,可以啊,认他做君主,俯首称臣即可,但抚河君却认为风时安如今修为低下,根本就用不上这等宝地,不应暴珍天物,应当主动让出。
双方都不认同对方,可又不可能对彼此出手,风时安是自觉拿不下抚河君,而抚河君则是顾忌云梦龙宫,不敢动手。
于是,又过半年,一道称得上劲爆的消息,在鄱阳湖水系中传播开来,抚河尊者入元阳宗,受封为元阳护山法尊,倒向人族道门。
值得一提的是,即便是成为了人族道宗的护法神,他也没有卸任抚河君之位,依旧牢牢掌控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