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重新关紧了。
“你这样要少赚多少钱。”路怀勋低低地笑,“而且就算你在这,我胳膊也不会立刻好。”
路怀安回头看他,那眼神令他瞬间就闭嘴了。
“那些事你不想说就不说,既然回家了,不想那些。”路怀安心里窝着,有火,可更多的是心疼。
从四个月前接到巨额的境外账单,他心里这块石头就没放下来过。
他这个弟弟,虽然从小就因为调皮捣蛋没少挨揍,可真要算起来,成长过程中也算顺风顺水没吃过什么苦。
可现在,胳膊这一处伤掀开了他军营生活的一角,所有的训练,任务,都是真实的**在打磨。
当初那个犯错以后不敢回家,撅着嘴来找他求助,最后躲在他身后观察着父亲的脸色进家门的小孩,如今已经学会把伤盖起来,跟他商量怎么不让父母担心。
“明天再回去,今天有点累了。”路怀勋不再掩饰浑身的疲态,掌心压着太阳穴沉沉按了按。
身上的感觉不大对劲,他怕再强撑下去会露馅。
路怀安看出他真到了极限,缓声说。“我送你,先到我那里歇会儿。”
车上的空调已经开到最大,可身上都是寒意,这样极端的两个温度夹着,反而更不舒服。
路怀勋侧坐着,左手垂在一边,微低着头对抗身上的不适。
“你睡会儿,到了我叫你。”路怀安单手控制方向盘,不时偏头看他,在确认他的状态。
“不用。”路怀勋不愿意多说话,“到了再睡。”
他没精力花在伪装上,连声音都变了,带着浓浓的暗哑。
路怀安把车速降下来,立刻有车从左边别进前面,路口的绿灯已经在闪,那辆车加速抢了过去。
路怀安停下车,终于有时间看向旁边。
“你开你的车,老看我干什么。”路怀勋笑道,“又不是没见过。”
路怀安确实是看着他长大的,从小时候,到上军校,进雪鹰。
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路怀勋。
四年了,就算他们这期间有联系,可短信电话甚至视频背后,能做的伪装都太多了。
或许某一次短信里写着“平安”,人正在硝烟里征战,又或许某一次电话里“一切都好”是在医院的监控室里说的……
隔着一身军装,看不见抓不到的太多了。
……
一百二十秒红灯,之后到进家门,两个人都没再说话。
一个想瞒瞒不住,一个看透了却要假装没有,都怕开口就要露馅。
-
“我睡会,你忙你的。”
路怀勋到家就自觉进了客房,连衣服都没脱就躺上床,困得只想合眼。
路怀安找了套干净的睡衣要送去,进屋看见弟弟栽倒式的睡姿,到底没忍心喊他。
房间里静得仿佛连色彩都在渐渐褪去。
屋里温度刚好,可路怀勋连发梢都被汗打湿了,很明显的异常。
伸手稍微探了探额头,烧得很厉害。
常用的药家里都有,他不过是烧水拿药再回去的功夫,路怀勋已经自己把领口扯开,最上面的三个扣子也解开了。
人还是皱着眉,没醒,把领子拉低应该只是因为呼吸不畅。
路怀安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床头,打算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