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路书泽慌不择路,已经称得上?是胡言乱语了:“小禾,要?不我去给你找个板子吧?你想要?长的还是短的?放心,绝对?是你能拿得动的那种!”
“你打我一顿出出气, 一顿不行就两顿,两顿不行就三顿!只要?你不哭, 我天天挨打都行!”
“呜呜…不……”
眼泪汪汪的许岁禾终于听?不下去了, 抽抽噎噎地?拒绝道:“不哒…”
小孩子皮肤嫩,“呜呜嗷嗷”地?哭了一会儿,小小的鼻子和胖胖的脸蛋就都染上?了红色。
此时泪眼朦胧地?望过来, 就好?似一只在阴雨连绵的坏天气, 被人?狠心抛弃的可怜猫崽。
雨水将?柔软的毛毛打湿, 粉嫩柔软的爪爪上?也?沾满泥水, 猫崽可怜地?蜷成小小一团,望过来的蓝眼睛圆乎乎、湿漉漉,是任何?人?都无法拒绝的可怜可爱。
——尤其这只崽还在“咪呜咪呜”地?维护你!
霎时间, 路书泽捂住心脏, 觉得自己真是罪该万死。
“我错了。”他双目无神目光呆滞:“来个人?把我抓进去吧, 我太过分了, 太狠心了,太不知好?歹了……”
甘初尧默默后退一步,许岁禾也?茫然?地?吸吸鼻子, 被路书泽毫无起伏的诡异语调惊到,眼泪都止住了。
关键时刻,“嘭”地?一声,屋门被推开,商砚辞快步走了进来:“小乖!”
“锅锅!”看见了铲屎官的委屈小猫咪立即伸爪求抱抱。
商砚辞对?两个杵在旁边的大高个视若无睹,只大步走近沙发,弯腰,一把将?宝贝弟弟抱了起来,哄道:“没事了,哥哥在。”
“呜呜呜…锅锅……”
许岁禾窝进兄长温暖而安全感满满的怀抱里,泪珠再次涌出。
也?许,小家伙原本的伤心只有?一个巴掌那么大。可如今,兄长在侧,熟悉的体温从身后单薄却不失力量的躯体上?传来……于是,巴掌大的伤心便也?膨胀蔓延,成了铺天盖地?的浪潮。
“咿呀…呜……”
许岁禾把肉乎乎的小脸贴在兄长胸膛上?,抽抽搭搭地?控诉。
路书泽嘲笑崽!
崽的发型真的有?那么丑吗?
其实,在路书泽哈哈大笑之前,许岁禾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辛辛苦苦剪出来的发型有?什么不妥。
路书泽刚刚的想法也?并没有?错,许岁禾在屋里还戴帽子,确实只是单纯忘了摘。
他在事发之后,小耗子似的躲避兄长,还卖乖撒娇,试图萌混过关——这些,都不是因为他觉得发型丑。
而是小家伙知道,他不该偷偷翻出剪刀,在自己头?上?尝试。
——这是一种危险的、会伤到自己的行为。
这才是许岁禾眨巴着大眼睛向兄长求原谅的点。
哪怕兄长在出门前,特?意给他戴上?了一个小红帽,许岁禾也?没觉得不对?劲儿。
——崽这么漂亮可爱,戴个帽子怎么啦?
但摘帽之后的猖狂大笑,让骄傲的小家伙大受打击。
他辛辛苦苦剪出来的发型居然?被嘲笑了!
它、它真的有?那么丑呜呜呜……
“小乖不要?听?他瞎说。”
两个房间之间的玻璃墙隔音效果?极佳,商砚辞并没有?听?到路书泽的笑声。他是在看到弟弟委屈巴巴的小脸后,扔下手中物品,匆匆赶过来的。
不过,这一点信息缺少,并未对?商砚辞产生?太大影响。
他目光一扫,根据路书泽手里拿着的小红帽、小胖孩乱蓬蓬的头?毛和甘初尧欲言又止的神情,轻易就将?事情的大致经过捋清。
与路书泽的无效安慰不同,兄长大人?的安慰句句有?效,一语破的:“我们小乖才不难看。”
“呜呀?”
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