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不出所料
【声明:书里人夸的是未来状元郎,不是我,我没那麽自恋。一切都是情节需要哈。】
州学宫中,考试仍紧张地进行。
所有人都知道,乡试是大三关中最难的,州府试是小三关中最难的。县试虽然录取率最低,但是能打的太少,实际竞争并不激烈。院试虽然高手如云,但是录取率也高……
所以考生们不管实力高低,都靠到申刻净场时才交卷。
学宫大门缓缓敞开,考生们聚在一起往外走,认识的人互相打着招呼,自然也要问两句考得怎麽样?
一群江安县的考生围着个高高瘦瘦,二十来岁的坐堂考生,七嘴八舌道:「继祖兄,这回能不能一鼓作气,再拿个案首回来?」
那高个子考生摇头苦笑道:「没机会了,案首已经定了。」
「怎麽,内定了吗?」众考生吃惊道。知道州试最黑,没想到黑成这样。
「那倒不是。」高个子便将明伦堂上午发生的那一幕,讲给了众同乡。
「那跟内定有什麽区别?」一众江安考生愤然道:「还没看别人的文章,凭什麽就知道那小子是最好的?」
「就是,继祖兄的文章不会比他差的!至少要给个比一比的机会吧?」
「……」高个子默不作声,既没有附和他们,也没有拦着他们。显然他心里是不服气的,但老公祖夸张的反应,又让他不敢轻易表态。
另一边,纳溪县考生也知道了这消息,同样愤愤不平,他们知道自己不够分量,依然拿着本县的案首说事儿。
表面上是替他打抱不平,实际上是在发泄自己的不满……
「元功兄,我们一起陪你,去找老公祖申诉吧?」还有人想撺掇他当出头鸟。
但那个娃娃脸,眯缝眼的元功兄却摇头笑道:「诸位好意心领了,考试期间咱们就别给老公祖添乱了。」
「元功兄,我可不是爱挑事儿的人,但换了我可咽不下这口气。」有人义愤填膺道。
「没什麽好生气的。」元功却看得明白,笑道:「我倒是有些同情那位新科案首。」
「你还同情他?他都州案首了有什麽好同情的?」
「我要是他,肯定不想用这种惊世骇俗的方式当案首。」元功兄笑道:「头场案首和终场案首又没区别,我宁肯按部就班,考到最后一场才中,那样就不会遭受现在这般非议了。」
「确实。」不少人赞同道:「现在这样,当了案首还挨骂,太不值得了。」
「滋味不一样啊。」却也有人不认同道:「仅凭一篇草稿就被点为案首,这是何等的风光?明天他就能名满泸州!」
「哈哈,他早就名满泸州了!」自然也有人听过苏录的大名。
「那这回他的名声就要传到成都去了!」那人便改口道。
「名高而才弗逮,犹树大而根浅,风至必仆。」元功笑道:「考个秀才而已,搞得压力这麽大干什麽?」
「哈哈,确实。」众同窗便明白了,元功兄等着看他的笑话呢。
反倒是泸州的考生们,虽然也在兴致勃勃地讨论此事,但话题都聚焦在老公祖干嘛要这麽出格,却无人质疑苏录的成绩。
他从入学第一天,就在鹤山书院断崖式领先。这在泸州学子眼里,可比这种偶然性极强的案首硬扎多了。
「老公祖这是干啥子?有必要搞得这麽夸张吗?」就连平时言行夸张的白云山,都觉得贾知州太过了。
「确实,过犹不及呀。」雷俊点头道:「这下得多少人盯着苏弘之?大宗师也一定会重点查问的。」
「好在苏弘之学识过硬不怕查,」白云山笑道:「不过仅凭一篇草稿,就压住全泸州的考生,很难让人信服啊。」
「是啊,恐怕麻烦还在后头呢。」雷俊轻叹一声,虽然跟苏录不是一个班,但在州试时大家是同校,他们还是希望自己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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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考生们走出了学宫街,跟栅门外的家人汇合,听他们说案首红榜已经贴出来了,便纷纷过去查看。
不一会儿,告示栏前就里外三层挤满了人,后来者根本看不清榜上的字了,便对前面的人请求道:「念一念嘛。」
告示栏前的考生,便大声念起了案首已出的公告。
「胡闹啊这是!我们不服!」好多人还没听说过这事儿呢,闻言彻底炸了锅。
「我们要见老公祖,我们要讨个说法!」
「就知道你们不服,老公祖把文章都贴出来了!」好在各校的先生们都在,而且已经看过那篇文章,为了避免局面失控,赶紧吆喝道:「大声念出来让大伙儿听听,他到底配不配!」
「……」街口的喧哗声变成了低沉的嗡嗡声,考生们愤愤住嘴。有那没考好憋着火的,准备听两句就开骂。文章这种东西,只要想骂,总能找到骂的地方。
谁知竟来了个开口跪——
「孝者,憾之极也,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