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德丶夏侯始昌丶后仓丶令狐茂等都被破天荒的一同召了过去。
无论太子宫还是长信宫亦或者尧母宫,都在关注着今晚汉武帝的召见,所有人都认为汉武帝今晚可能要做出重大决定。
都在各自宫内焦急的等待。
赵夫人最是焦急,她已经没有任何资本了,陛下最近忙碌的很,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来尧母宫,以色侍人的结果就是如此,她的命运从来由不得自己。
本以为十四个月诞下刘弗陵,会母凭子贵,成为竞争的资本,但这段时间她用尽了办法依旧没有让汉武帝重新重视尧母宫。
如果陛下没打算选择刘弗陵,当初为什麽要建尧母宫给她不切实际的幻想呢?
长信宫那边也很着急,刘觉得自己目前阶段没有任何胜算,所以在老师和后仓去未央宫的时候,他千叮宁万嘱咐,一旦父皇要提及确定皇位继承人的话题,立刻转移话题。
他真怕汉武帝在这个节骨眼,重新确立太子宫的正储地位。
虽然太子宫本就是正储的地位,可问题是外廷很多人不那麽认为,若是汉武帝真在这个时候旧事重提,那麽许多人将会立刻倒向太子宫。
夏侯始昌让刘放心,反对这件事的不仅仅是他,外廷那麽多贪官污吏,他们都不愿看到太子刘据上位,他也会在关键时候做出关键的事。
太子宫,刘进心里也七上八下,鬼知道汉武帝在这个暖味的节骨眼召这麽多重臣过去做什麽。
然而令所有人都意外的是,汉武帝召见这麽多人过来并非是为了储君之事。
随着脚踏纺车的大卖,桑弘羊给他估算过,单单脚踏纺车可以为朝廷带来上千万钱的商业收入。
汉武帝让群臣商讨,国家是否要改变对商业的态度,是否要释放一部分商业给与民间商人。
桑弘羊持反对态度,他认为兴盐铁丶酒榨丶置均输平准,扩大了财源,是抗击匈奴,消除边患的经费来源,而且,这些政策便于堵塞豪强大家的兼并之路,且可济民救灾,有益于农民。
但夏侯始昌和后仓等人则认为盐铁官营丶均输丶酒榨等「与民争利」,并导致民风败化,把盐铁等官营视为民所疾苦的根源,主张改变官营鼓励市场自由发挥。
看似这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经济会议,但有些人已经咂摸出一些味道来了。
比如霍光,他一直没有开口,一直在深思汉武帝今日此举的目的。
陛下要对这个国家数十年的政策进行彻底的改动。
改革?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会触及太多人的利益。
这些官商们早就根深蒂固,此时若将官营商业给释放出去,则会有很大一部分人反对国家改革政策。
如果陛下不想改,那就不会召开这次会议。如果想改,势必会触动很多人的利益,所以—
陛下在诱导夏侯始昌等人支持改革之事,然后将所有改革大事交给夏侯始昌这群人?让他们做这个罪人?
陛下这是要对付夏侯始昌这群人?想到这里,霍光神色有些微变,看着激烈争辩的夏侯始昌等人,只觉得这群人好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