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尼玛真是猪队友!
「王公子请自便,羊某还有事,要侍奉晋王世子身边,就不奉陪了。
你忙完了自己回去就行。」
羊琇瞥了王浚一眼,扔下一句话就润了,准备回去跟司马炎解释一下。
想装逼是吧,你跟石守信慢慢装去吧,莫要挨着老子。
羊琇一刻也不停留,跑得比兔子还快。有些边镇来的人物,真是豪横惯了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让他们遭遇一些社会毒打,也不是坏事。
对于羊琇的离开,还是半大孩子的王浚根本不当回事。
他是王家独子,他爹是王沈,在江北地方说一不二,是手握一方的大佬。
这世上,能让他害怕的人,不多!
「这些人都是东吴来的细作,把他们都杀了!女的留下审问!」
王浚虽然出道没多久,但下达军令一套一套的!
「杀!」
话说得这麽大声,两边的士卒都听到了,瞬间都厮杀在一起!
很快,就有人被砍翻在地,鲜血溅射得老远。
……
裴府门前,石守信向门前值守的仆从说明了来意。
其实,即使不能进门,也算是达到了目的。但裴秀居然很大方,没有扯什麽理由避客,直接让石守信进了宅院,并让下人将其领到书房里。
二人落座后,裴秀笑眯眯的说道:「石司马年少有为,怎麽来拜访我这腐朽之人呀?」
他的态度很客气,甚至还自嘲了一句。
石守信微笑着对裴秀作揖行礼道:「裴公多虑了,石某只是有个不情之请罢了。」
裴秀收起脸上的笑意正色道:「请讲!」
「石某出身不高,况且还是沾了义父的名声。
如今也算是镇守一州的刺史,若无名望,或许无法震慑宵小之辈。
世间常言:人有其名,一字为贵,二字为贱。
石某双字名天生轻贱,虽然并不在意他人的看法,但却担忧延误朝廷的政令。
听闻裴公通习阴阳数术,不仅善于面相识人,而且精于占卜。
不知道裴公能不能给石某赐名呢?」
石守信微笑问道,提也不提对方给自己使绊子的那一茬。
听到这话,裴秀脸上紧张的表情稍有放松,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微微点头表示已经知晓来意。
「这个简单,请稍候。」
裴秀微笑点头,拿来笔墨纸砚,磨好墨之后,将毛笔递给石守信道:「请写一字测之,无论写什麽字都可以。」
石守信想了想说道:「我之名本是晋王所赐,那就还是以此名测之。」
于是他在纸上写了一个「信」字。
裴秀看了看,哈哈笑道:「石司马的字,刚猛异常。这信字嘛,拆开看便是『人言』。所谓人言猛如虎,便叫石虎好了!」
听到这话,石守信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虎,本是好名字。
南北朝末年的后三国时代有李虎。他的后人李渊,便建立了大名鼎鼎的唐朝。
但是石姓和虎字结合,就会让人联想到一个不可描述的怪物。
「呃,裴公啊,我能不能再测一字?」
石守信一脸无奈问道,这意思显然是对「石虎」这个名字不感冒。
裴秀是好脾气,不以为意对石守信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石守信想了想道:「我表字敢当,那便测敢字吧。」
说罢,他在纸上写了个「敢」字。
裴秀哈哈笑道:「敢者,勇也,胆也!所谓虎胆龙威,石司马是与虎有缘,以裴某之见,石虎非你莫属。」
这下,石守信也无语了。
石尼玛的虎啊,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他还想再说,却见裴秀收起笑容正色道:「有言道事不过三,可一可二不可再。两字都是虎,石司马就是石虎,就算再测一百次,裴某也是这个说法!」
看样子,要是再测,裴秀就要翻脸了。
他这样替人看相的神棍,也是有尊严的。所谓看相测字,最忌讳的便是反覆的测算!
「是石某考虑不周了,裴公勿要见怪。」
石守信连忙作揖行礼告罪。
话都说这个份上了,还能说什麽呢?
要麽顶着石虎的名字,然后逢人就说乃是裴秀所赐之名。
要麽就当今日无事发生,该叫石守信,那就还叫石守信。
他正准备告辞,却听裴秀说道:
「裴某乃是研习阴阳数术,最是忌惮信口开河。卫家琇娘之事,亦是推算所得,并非凭空捏造。
然而数术的结果是确定的,难有变更。但怎麽去理解和揣摩,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
你是用兵之人,想必也知道虚虚实实之道。同样一种手段,正用反用天马行空随心所欲。
裴某这麽说,你应该是明白了吧?」
石守信点点头道:「石某明白了。」
他没有多说,因为无须多言。
裴秀的意思是:他算到了什麽就说什麽。可是说出来的结果外人怎麽理解,怎麽使用,那是他们的事情,跟我无关。
就拿这个时代经常有的流星坠地来说,有人说是天行无常要换皇帝,有人说是天降灾星天下要大乱,还有人说是国家的妖孽已经死去,天下要大兴。
同样一个说辞,各种解读很可能南辕北辙。关键是,拿这件事做文章的人,到底想写一篇什麽文章!
裴秀的暗示过于明显,几乎已经是在明示了。
满怀心事的回到家,然后石守信就看到院子里全都是一具又一具摆好的尸体。
足足有五十具!
家中还有几个受伤的赵氏部曲,坐在墙角喘气。
卫泛早就来了,一直在救治伤员。忙前忙后的,身体都要出现重影了。
石守信一脸呆滞看着这一切,完全不明白自己仅仅只是离开了一个上午,家里怎麽就变成这样了。
「这是……怎麽回事?」
石守信看向慧娘问道,毕竟她在这里年龄最长。
「阿郎,实在是一言难尽。」
慧娘带着他来到柴房,刚刚打开门,就看到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半大小子,嘴里塞着破布,正用愤怒的眼神瞪着石守信,拼命挣扎着。
「这是谁?」
石守信问道,他完全不认识眼前这小子。
「阿郎,妾也很想知道他是谁。此人一大早就带了一队兵马,要把我与卫琇她们都掠走。
幸亏赵家的部曲在此,要不然还真坏了事。」
慧娘心有馀悸说道。
「这样啊,那都杀了吧。」
石守信语气冷漠吩咐道。
被捆着的那个半大小子眼神中露出惊恐,额头上冷汗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