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这案子要暂时搁置。”
值房内,邝简说完昨夜惊魂遭遇,成大斌表情严肃,眉头锁得死紧。
邝简:“是我昨夜太操切了,对手是一群不讲规矩的人,我们不知道里面水有多深前,便不能贸然带人进去硬碰。”
成大斌:“邝头你的担忧我老成知道,但说句多嘴的话,你在李大人那里是立过军令状了,我们叩着杀香月不出成果,这件事没法交代。”
值房外,杀香月吊着自己的左臂,守着一只小炉,专心致志地为邝简熬药。
早上他便跟邝简说了,发热就不要上值了,但是邝捕爷轻伤不下火线,拽着他执意要来应天府上衙。
邝简捏了捏太阳穴:“知道,只是先缓几日,等四爷回来了,咱们再从长计议。”
成大斌也看出邝简脸色不好,他都这样说,便也不再逼迫了:“那我去警告昨日过谢斌案的小子,让他们把嘴巴放严。”
邝简打起精神点点头:“好,有劳你。”
局面错综复杂,捕贼千头万绪。
杀香月进屋送来汤药,邝简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端着碗一口闷干净。
送完药,杀香月拿着旧书屋的钥匙,很有自觉地把自己锁进去,留出空间让邝简办公。
邝简有些发热,看卷宗迷迷瞪瞪地便睡了一盏茶的功夫,再被人惊醒是差人来报,说有一位自称“耿逸春的家人”硬闯应天府后门,要找邝捕头,邝简脑子清醒了些,让人放进来,不一会儿,一个老用人打扮的进了屋,邝简认识他,称呼刘伯,问怎么了?刘伯支支吾吾,只说府中有事,想邝捕头亲去一趟。
此时正是衙门上值的时辰,邝简知道耿逸春绝不会在衙参时凭白麻烦人,若是开口,定是有事。
他也没多问,只说:“稍等,容我换身衣裳。”
刘伯感激地点头,邝公子明白他的意思,他从后门进就是邝捕头穿公服会不方便的意思,邝简在泊水间换了便服,想了下,折到旧书屋外敲门:“出来,随我出趟外差。”
杀香月打开小窗,被邝简的行头震了一下:“这是……?”
他只见过邝简穿黑色捕快服,因为邝捕头身材高大,肌肉端正,哪怕一塌黑色软布也撑得十分昂藏英挺,贴着身体轮廓更显干练英武,然邝简此时竟袴褶程衣,腰挎革带,俨然是面如冠玉的贵公子打扮,疏朗的藏蓝暗色一衬,整个人气质荡然一变。
邝简麻利地整了下发冠,簪好发髻,来不及跟杀香月解释,直接道:“跟我走一趟,有事。”
刘伯被人引着,看到杀香月想说老爷只请了邝捕头一个,邝简却已经开口,“他能帮忙,走吧。”
此时不是推三阻四的时候,邝简和杀香月被刘伯引着,很快从角门进入金陵城东北琵琶巷中一户人家,邝简熟门熟路进了后厅,正见到一个身怀六甲的妇人正坐在矮榻上怔怔垂泪,一个与邝简年纪相仿的男子穿着官服还没换下来,正烦躁踱步,看到邝简当即迎上来:“无渊,你可算来了!”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