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什么都和我说,不怕…我和我爹告状?”
柳皓烟嘁他一声,“谁来问我我都会说的,我又没说什么你爹听不得的事,而且,像你爹这样自视甚高的人,看不起任何人的‘告状’。”
佟老爷是个自以为是又好面子的人,比起相信自己没有完全掌控住柳皓烟,他更愿意相信柳皓烟对他死心塌地,告状的人只是不满于他娶了个男人,或是嫉妒。
“你跟你爹说我偷人他都不会信的,在他心里,我可爱他了。”
“在我心里,你也挺爱他的。”为了那个大他十多岁,已经冒了零星白发的男人,完全违背自己的意愿,压抑自己的内心,只敢在无人的时候做一刻自己。
身体在煎熬,心也在煎熬,把一个人裂成两个人活着,能做到这种地步,难道不是爱吗?
柳皓烟笑了笑没有回答,比起解释,这样的误解对他更有利。
佟沉的好心情被自己搅了个净,但他仍想留住柳皓烟的脚步,支吾两声,忽然想起袁霆跟他说,柳皓烟离开过丰乐一段时间,终于想出个新话题来,“柳先生,你,真去码头搬过货?”
“嗯。”
“那你怎么又回丰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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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钱太少了。”
“你别敷衍我,柳先生,我们也算是朋友,你可以和我说。”
“我是你爹。”柳皓烟转头去看佟沉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逗得他都笑得蹲在了地上,倏地听见几声幼犬的叫声,抬眼一看,已经到了,一拄膝盖站了起来,“走吧,我的儿。” W?a?n?g?址?发?B?u?y?e????????ω???n??????②??????c?o??
佟沉拉住他,“别急着进去,你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在外头多待会儿,来,别挡路。”佟沉伸手攥住他的手腕儿,把他拉进两个铺子中间的小巷,两个人的距离骤然拉近,却只听得见一个人的心跳声。
佟沉恍然想起那夜,坐在矮凳上靠着衣柜抽烟的柳皓烟,莫名有了信心,他低头直视着柳皓烟的眼睛,“跟我说说吧,怎么又回去了?”
柳皓烟迎着佟沉的目光看过去,不出意外,在这样莫名干净热烈的眼神里,他败下阵来,稍稍低头把视线放平,看着佟沉的喉结,“没什么稀奇的,人人都知道我是个娼妓,就是扛货扛了一脸黑都有人占我便宜,与其累死累活挣几个零钱还要被拖到野巷子里去占便宜,还不如在歌厅里漂漂亮亮的收钱呢,这个世道,只你们几家人光彩,别人连活着都难。”
空气沉默一瞬,又被巷子外的热闹感染,柳皓烟收起缝隙里露出的一丝脆弱,吸尽最后一口烟,微微开口把烟雾散在两人之间,勾着唇角看过去,“二少爷,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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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爷,你说是不是?”
佟沉被烟呛得咳嗽,任柳皓烟拉着他回到主街去,可临进店铺了,柳皓烟又停下了,佟沉抵着拳头咳嗽,“怎么了?”
柳皓烟没理他,匆匆回到窄巷里去,巷尾有个小水洼反着光,仔细一看,果然没听错,那小水洼旁边,有一窝浑身裹了泥的小狗。
巷子越到头越窄,柳皓烟也不怕脏,擦着那面常年无人清扫的墙走了过去,佟沉都没看见那有什么,就看见柳皓烟跟见着宝似的走进去了。
看那巷子黑梭梭的,走近也只能闻到腐臭味,佟沉不放心,“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