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柳皓烟拽着表少爷,把他给“救”了上来。
佟沉看见他爹来了便不再上前,看着柳皓烟自己爬上来,又捞起小狗放到一边。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呀!”张春芳哒哒地跑过来拍着她的宝贝外甥。张春荀也紧张自己儿子,一时都忘了如何告状。
“爹,表弟贪玩,要把柳先生的狗摁水里淹死,结果自己掉下去了,多亏柳先生救得及时。”佟沉抓着时机把“事实”复述,张春荀猛地转头,看了看佟沉又看了看柳皓烟,“不是的!不是的…姐夫!是四姨太把我儿子推到水里去的!”
“诶你这人怎么还忘恩负义呢?我紧跟着柳先生出来的,看得不比你清楚?”不等佟老爷反应佟沉就接上这一句,又给柳皓烟使了个眼色。
猝不及防被推入水中,柳皓烟也呛了几口水,眼角咳得红红的,轻拍着微微发抖的小狗,周身浸湿好不可怜,他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佟老爷,又慢慢垂下眼帘,“委屈”地不得了,“春荀姐看不惯我,我知道。”
佟沉看他这模样简直想笑,敢情之前是老虎不发威呀,这眼睛一抬一闭的,比张春芳还张春芳。
这时候表少爷也顺好气儿了,一仰脖子哭得好大声,“娘!你只说让我把小狗弄死,也没说——”
张春芳赶紧捂了外甥的嘴,没人说话,她怯怯地瞟了一眼佟顺昌,“老爷…”张春芳叫了一声也辩解不出什么来,她知道佟老爷不是傻子,只是有些事不愿意计较罢了。
佟顺昌看着张家姐妹神情失望,伸着手指头点了点她,最终也没能说出什么来,眼神移到柳皓烟身上,眉头立时蹙了起来,“人不安分也就算了,连只狗都看不好,带的这个家都乱了套!”说完一甩袖子就走了。
小狗从柳皓烟怀里跳出来,走了两步抖着身上的池水,溅了张家姐妹一身水点儿,两人嫌恶却也不敢再发作。最后还是大夫人叫他们都回屋换衣服别着凉,这一场闹剧才算是谢了幕。
高跟鞋里都是水,穿着更加不舒服,柳皓烟一走一晃地往东院挪,佟沉和小狗在后头跟着。
“我背你啊。”
柳皓烟没停,晃晃悠悠地走,“谢谢。”
“我还没背呢你谢什么?”
“不是这个,是谢你刚才没说是我推表少爷下水的。”
“可我也没说张春荀推你啊,扯平了。”
两人一狗,慢慢悠悠地从前院晃回了东院,佟沉又进了柳皓烟的屋里,柳皓烟也没拦,扔给他个新毛巾叫他去擦小狗,自己在屋里换衣服。
等佟沉再进来的时候,他正穿着浴袍坐在梳妆台前抽烟,水珠顺着未擦干的头发打湿了肩膀,又滴落在裸露的胸膛,小腿也露着,有几道被水里草茎划红的痕迹。
佟沉在门口看着梳妆台的镜子,里面隔着模模糊糊的烟映着柳皓烟的脸,直到两人的视线在镜中相接,他才走过去,拿过梳妆台上的毛巾覆在柳皓烟头上,动作轻柔地替他擦干。
柳皓烟本在眯着眼享受,可倏地想起佟沉刚才擦过小狗,这过分轻柔的动作便变了味儿,“你拿我当小狗呢?”
“啧。”佟沉不满地啧他一声,扔了毛巾坐到一边去,怎么这么能坏气氛呢,“好心当成驴肝肺!”
柳皓烟掐着烟看着他笑“拿我当小狗也行,我看你对小狗挺好的,我也喜欢小狗。”佟沉却是躲开了他的目光,盯着他红痕累累的小腿,“我上次给你那药呢?”
柳皓烟转了转眼珠,抬抬下巴示意床头的柜子,佟沉随便开了一个,里边有好些瓶瓶罐罐,泛着各色的香,虽然没一个是他那瓶要,但这些软膏他都认得,男子行房用的,“嘁,你倒准备得齐全,我爹又不来。”
“你爹不来我自己来啊。”柳皓烟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眼睛盯着下一个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