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是人家的藏品。”也不知道他听懂没有,我有些心急,忘了注意语气,“快放下。”
“主人希望属下放下?”他眼带不舍,但还是询问我的意见。
“……”我努力缓和着语气,“放下吧。”
已经放弃纠正他奇怪的语言习惯,我心累道:“以及别叫我主人了。”
“是,少爷。”他自作聪明地改了称呼。
“……”
任重而道远。
我一点点教他:“跟我讲,谢归宁,你可以叫我全名或者归宁。实在不行你跟秦时他们一样叫谢少、谢哥、老大什么的都可以。”说起来直接让人叫哥有占便宜之嫌,我顺口问道,“你多大年纪?”
没想到他又犹豫了起来。
自己多大也不知道吗?我无比心累:“算了算了,就当你比我小吧。”
“叫哥。”
反正看起来白白嫩嫩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是,谢……兄长。”
“……”
秦时他们笑得东倒西歪,我痛苦扶额:“……别……叫哥就好。”
那时的我尚不知道,这看似冲动的决定,会带来何种的翻天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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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晕晕乎乎地把人带回公寓,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干了些什么。
把第一次见面的、来历不明的、甚至是不是人都不能完全确定的陌生人带回了家。
……不愧是我。
老爷子要是知道我心大到这个地步,不知道会不会后悔把这栋公寓给我折腾。
沈还卿从头到尾都一副新奇又警惕的样子,刚才在车上更是不知所措得厉害,左手一直按在佩剑上,如果不是早有承诺,怕是出鞘都不知几回了。
唯独对着我有几分唯唯诺诺,像一只受惊的猫,被主人带到了新家,试探着伸出爪子确认领地。
但就算真的捡到了一只小猫,也不能领到半路就把人扔下。
我一边安抚着他隐形炸出来的毛,一边找出了一身没穿过的干净衣裳,递给了一直默默跟在身边的大猫:“先洗个澡去吧。”
“沐浴?”他眼带疑惑,像是四处打量也没发现浴室,又可怜巴巴地用眼神求助。
我再次认真考虑着该打电话给心理医生还是精神病院。
但最终还是认命地给人领去了浴室,还贴心地教授了一遍如何使用淋浴。他略显拙劣地掩饰着新奇,末了很像样地微微点头,也不知听懂了没有。
“……那你慢慢来。”
好在刚刚给他的衣服是很简约的款式,应该不至于再让人教。
离开浴室后我有几分怀疑人生。
果不其然,水声响起的同时,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也随之而来。
刚打算煮点热粥暖暖胃的我:“……”
“沈还卿?”我放心不下,还是敲了敲门,“我进来了?”
等了一阵,里面又是一阵乒乒乓乓,实在怕他把家给拆了,我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那人狼狈半湿的发。
衣服也湿了一半,纯白的布料被水洇湿,半透不透地贴在身上。瓶瓶罐罐倒了一地,始作俑者紧紧握着佩剑,无措地看着我。
想也是碰巧打开了开关,但没想到水从天而降,又不知道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水流。
水声还在继续。
我:“……”
没工夫欣赏活色生香,我赶紧关掉莲蓬头,看着对方一副犯错了害怕被训责的萎靡样子,什么苛责都说不出口。
是我的错,是我没讲清楚。
我就应该把这人真的当成懵懂无知的小动物来照顾,小动物当然是不知道洗澡要脱衣服的。
这次我直接给人在浴缸里放好了水,调整好水温,再三确认他知道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