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叹一声发动了引擎,感慨于自己的上头,也不得不承认,沈还卿是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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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入梦时,担心了一天的剧情还是发生了。
只是越往北疆走,我的熟悉感便越强。
谢氏师门坐落在北疆送雪峰,宅院大得吓人,大概这些有头有脸的家门都得讲些排场。
说来也怪,我明明对这些古建筑无甚兴趣,却处处都眼熟得紧。怕不是真的前世所见,不然如何在梦里生造出这么细腻的景色。
“教主,到了。”是小厮来报。
怪不得说书人要说他,好好的家主不当,叫什么教主,一派邪教的作风。
沈还卿偷偷摸摸把人放跑了,惹得谢予安露出那么明显的怒气。笑里藏刀的谢家家主已经无人敢惹,雷霆千钧的时候又有谁受得住。
不过谢予安到底没把沈还卿关到地牢,只将他安置在厢房里,派了看守看着。
回北疆已有数日,谢予安就像是忘了有这个人一样,到今天才一时兴起来看一眼。
大门洞开,古旧的木门发出特有的吱呀声,浑厚的声音将人带回某座古宅,只留下无尽寂寞与庭院深深。
沈还卿正呆坐在床前,目光低垂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放在桌上就好。”
明明不是吃饭的时间,却因为在这昏暗的房里浑浑噩噩久了,没有了时间的概念。
屏退了随侍,谢予安不急不缓地走到那人面前。
沈还卿这才觉出不对来,动作迟缓地抬头,见到谢予安,声音放得很轻:“少爷。”
他抬着头,露出了脆弱的脖颈。光线从半开的门缝里透过来,映得他的脸色格外苍白。
谢予安没有答他,只是轻轻抚上了他的脸颊。手指慢慢游走着,细致地描摹他的轮廓,最后停在了他的眼睛上。
睫毛轻抖着,像是承受不住他的重量,随时会碎掉。
谢予安在他眼上若有若无地撩拨,仿佛兴起了就会用力按下。沈还卿由着他戏弄,勉强着不闭上眼睛。
享受够了他的颤抖,谢予安才怡然自若地开口:“这几天可想好了?”
“属下知错。”沈还卿顺着他的话答。
可太顺着他的意,谢予安竟也不高兴。他脸色变了几变,终是轻笑了一声,“既知错,倒也不算太晚。”修长的手指状似无意拨弄着那人的眉眼,“我的沈卿可想将功补过?”
沈还卿微不可见地抖了一抖。
“吴家那小公子逃得这么快。”谢予安顿了一顿,唇角轻勾,眼底却始终未见笑意,“你是给他指了哪条道?”
沈还卿再次沉默了下来。
距离吴韫出逃已经十余天,中原又不是谢家势力范围,谢予安这时再想追人,已经晚了,却偏偏还要沈还卿把事实一五一十交待出来。是一点欺瞒也受不得,一点秘密也要刨根究底。
我原以为谢予安不过是梦里凭空捏造的角色,空长了一副和我一模一样的脸,却处处都和我不同。如今却越来越觉出了相似,比如事事都要在掌控中,比如永远也无法容忍欺骗。
说一句前世,也不算太过风马牛不相及。
可惜沈还卿并不明白谢予安的心思。明明这么冷的性子,却留了一腔赤诚与道义的热血,只想着帮人要帮到底,所以选择了闭口不答。他微微阖上了眼,一副引颈受戮的模样。
谢予安眼底寒意更甚,有那么一瞬间,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