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他求生，不若说是求死。

一个求生，一个求死，一人永生，一人死亡。都是极致，倒也般配。

“如果是我，一定会把我的小狗带回家。”

鲜血浇灌而成，引灵草已被炼化，众人也已兵临城下。

杀意弥漫，沈还卿绝望地看着那人施咒。

引灵草入体，沈还卿被咒法护入玉佩，时间就此停驻。他再也无法挣扎，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单枪匹马在杀红了眼的人群里，似乎打得肆意。

洞口之外，是太室之巅。

谢予安浑身是血，被众人逼上峰顶。他吻了吻手中的玉佩，护在了胸前，轻声道。

“若还能遇见我。”

“若有来世。”

耳边都是众人的叫嚣，沈还卿却只能听见谢予安的低声。

与漫天的风吟。

纵身一跃时，我将醒未醒，不可自抑地与谢予安共情。

他死得干净，但却最是狠心。若自己没有来生，沈还卿该如何？会否永坠无尽头的虚空？他不知道永生的那一边是什么，也不知道死亡的彼岸是什么，便为自己选择了轮回，为沈还卿选择了永生。

你以为他是真的无私？可笑。

他只许沈还卿有他在的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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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梦醒了。

薄雾散开，前世与今生终于交汇，许多不解终于明了。

再次睁眼时，我知道，前世迎来了结局，而我再也无法与前世割裂开来。

之前的梦都笼着一层迷雾，我深知自己是局中人，却无法与他共情。

如今不管想或不想，我直白地感受到了那人是我。我用他的眼看过，用他的手经历过，用他的心许下过承诺。

记忆回笼，前世再不是别人的故事。

其实很多事情旁人无须知道。甚至到最后，谢予安都不屑与人说起。

比如谢予安到王家只为访仙，可惜王家人并不愿信，反而趁他寻仙法时放火烧山。最后连谢予安的皮毛也没伤到，王家却生生搭进去了半个家门。

比如，谢予安施加了两层咒语，最开始的“这玉佩倒是有意思”只是解开了沈还卿这边的记忆，而他把自己的记忆留在最后，不过是因为“太早知道，有什么意思”。他一生都在追求趣味，想来没预料到我的纠结。

事到如今，我与他，似乎谁也分不清了。

尘土掩埋过往，真相如何，已经没那么重要。

最重要的，是我还能看着眼前人。

眼前人睡得香甜，将将醒了，抱我抱得更紧。

我揉了揉他的脸颊，轻声道：“早啊。”

“我唯一的小狗。”

怀里人明显一愣，身子都僵住了。半晌，他抬头看我，该怎么形容呢，像是哭像是笑，就是实在不像他。

前世没有人圆满过，而今生是我赚来的，所以从一开始，就是圆满。

“乖了。”我听见自己哄他，“我在呢。”

因为那一句“小狗”，沈还卿更是粘人得紧。

我们两个跟连体婴似的，我暗自好笑，一边给他放热水，一边状似无意地问他：“想我吗？”

这话我问过好多次，可我们都知道，这句话跨过万水千山，含义终归不同。

“想。”他一嘴泡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