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不说话。我就是走路有点飘，脑子清楚得很嘞！”

他们已经走在街上了，乔炎这一嗓子喊得大声，幸亏路上的人不多，不然丢脸丢大发了。

杨明轩着急地说：“哎哎哎，你可小点声。”他心里叹气：这样一来恐怕是两个醉鬼，希望杜从蕴没醉才好。

乔炎稍稍压低了点声音：“真的，你别不信我，今天的事我明天一定还记得。”

杨明轩拉了拉乔炎的手臂，让他还是不要说话了。可乔炎看他不信，非要证明自己没醉。杨明轩附和他，他又无端生起气来，说杨明轩故意敷衍，根本不信。

好容易打到了车，杨明轩和乔炎让杜从蕴坐到后座。杨明轩原本想坐后头照看一下杜从蕴，可他看见杜从蕴看了他一眼，他又默默让乔炎坐了后座。

乔炎此刻如初生牛犊，他不说话脸上也挂着笑，嘴角奇异地呈现一个上扬的角度。

乔炎趴过去给司机看手机上杜从蕴家的地址，外头的光照亮了他的下半张脸。

杜从蕴是真的醉了，最明显的一点就是他的大脑运行变慢了，看见什么都要想很久。此刻他看着乔炎一直挂着的笑，眼里出现了一点迷惑。

他问：“你一直笑什么？”

杨明轩听见杜从蕴问乔炎这么无聊的问题，更确定杜从蕴醉了。

乔炎毫无察觉，他觉得很开心，杜从蕴主动同他讲话了。

于是他转了九十度，扭着上半身回答：“不知道，我喝了一点点，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但是我没有醉，我脑子很清醒。”

杜从蕴沉默了一会，又问：“那嘴不累吗？”

原本乔炎没有觉得，但杜从蕴这么一问，他努力把嘴角往下压，才觉出面部肌肉的僵硬来：“脸都笑僵了。”

但是过了不一会，乔炎的嘴角又恢复了那个弧度，不听使唤地上扬。

他已经不再去克制笑容了，情绪依然莫名地高涨着，控制不住地高兴。

那是一种虚假的快乐，像是冥冥之中有人强迫他快乐。轻浮的快乐像泄露的油一样漂浮在他深沉如海的思绪上。偶尔有风刮过，掀起一点点波澜，他心底又弥漫出一股哀伤来。

杜从蕴又闭上了眼，靠着休息，慢慢思索着乔炎控制不住的笑。

将近半个小时，他们就到了。杨明轩原本想送杜从蕴进去，可乔炎非说自己可以，让他先回去，杜从蕴也在边上默默点头。

夜已深，杨明轩只好嘱咐了几句，要乔炎到家给他发个消息，然后吩咐司机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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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脱光

乔炎托着杜从蕴的胳膊，说要扶着他走。

实际上是杜从蕴托住了乔炎，以免他栽倒在地。

杜从蕴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被乔炎“扶”回家，总之他迷迷糊糊记得乔炎说要送他回家的，于是就这么顺着乔炎回来了。

他住在一个不大不小的套间。美其名曰独自专心复习，实际是想摆脱一些杜驰海的管束。

杜从蕴家里收拾得挺干净的，他对隐私要求高，不愿请阿姨，往常都是自己打扫打扫卫生的。

他大概是真的醉了，才会让乔炎进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