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戳杜从蕴的脸，是有些瘦削的少年的脸，没有那么多的肉。

乔炎看了许久，心猿意马了起来，他想起了杜从蕴嘴唇的触感——冰冷柔软，像冰箱里刚拿出来的布丁。

热气让杜从蕴的唇色彰显了出来，比起冰凉的浅色，此刻难免带上些温暖的红。

乔炎摸了摸，他觉得一定是草莓味的布丁，杜从蕴喜欢草莓味。他想到这里笑了起来。

杜从蕴醒得很晚，是被手机振动吵醒的，但他好歹是睡足了。

他看完消息，对乔炎说：“我要回去了。”

乔炎没有很快地回答他，大概是因为这个陈述句是不需要回应的。

他先穿好了衣服，伸手拿了杜从蕴的衣服放被子里暖着，他叮嘱道：“等放暖和了再穿。”

杜从蕴仰躺着没有动，他有些浅淡的眼珠盯着乔炎发旋处一缕翘起来的头发。

楼下的铁门突然哐当地响了一下，然后是脚步声。在脚步声顺着楼梯上来时，乔炎突然意识到中午他没有锁房门。

他悄悄把被子往上拉一拉，向杜从蕴示意了一下，然后拿着手机假装在玩。

杜从蕴侧了一下身，两手攀在他腰部，腿紧贴着乔炎，大半个身体往乔炎那边缩着。

乔德业打牌打得兴起，只是回家来吃点什么。他顺手开了乔炎的房门，来尽一点家长的义务。

“一直玩手机，对眼睛不好的，也要走出去晒晒太阳。”乔德业站在房门那没进来。

乔炎弓起腿，生怕他发现什么异样：“知道了知道了，我下午睡觉睡了一下，没有一直玩。”

“下午不要睡太久，晚上睡不着。”乔德业手摸着兜里的烟，又下楼去了：“晚上再要早点睡。”

乔炎听着楼下大门砰地关了，才掀开被子。

杜从蕴脸贴着他的大腿外侧，困意已经消散，他问：“为什么要躲？”

“你不是说不要告诉家长吗？”

“唔。”杜从蕴像是刚想起来。

乔炎解释道：“两个人不告诉家长，偷偷躺在床上......”

他话没说完，杜从蕴已经笑了起来。

乔炎也跟着笑了。

好一会，两人才停。杜从蕴摩挲着穿好衣服，拿起背包，他站在门口说：“我要回去了，不用送我。”

乔炎原想和他多待一会，但听见杜从蕴这么说，于是只送杜从蕴到了楼下门口，看着杜从蕴离去的背影。

杜从蕴叫的车已经到了村口。车子发动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乔炎忘记给他离别吻了。

00:18:03

24 除夕夜

除夕的晚上分外冷清。

因为团圆的日子里，人们都在家中吃饭，饭后便一起等春晚，街上空荡荡的。只有小店里打牌搓麻将的人还聚在外头。

乔炎在奶奶家吃过饭便往家里走，短短的路此刻长了起来。

一路上灯惨白地亮着。有几户人家为了烘托过年的气氛，专门在家门口挂了彩灯，可红绿蓝的灯光一亮起来，却像上世纪九十年代电视上阴曹地府的特效，街上游魂唯恐避之不及。

冷，到处都是逃不过的冷。路硬得发冷，光白得发冷，吸进肺里的空气也扎人地冷。

乔炎整个口腔都如同冻杀人的窑洞。他僵着腿快步走着，迅速到了家。

可这铁门并没有阻碍冬日的冷意，乔炎只有到房间坐在床上才好过一点。

他在一片寂静中坐着，时间还早，春晚还没开始。

乔炎的房里没有电视，要看只有去主卧，但他不愿意去主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