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套弄得很湿。

杜从蕴揽过乔炎，亲了亲他的发顶：“不要哭，D大离T大很近的。”

乔炎此刻听杜从蕴安慰自己，觉得自己最近情绪不稳，矫情了些，又觉得有些尴尬了。

他埋头不肯抬，嘟囔着：“那也没一个学校好。”

杜从蕴拍了拍他的背，把他从枕头上拉了起来：“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快去洗脸。”

乔炎洗完脸躺下，杜从蕴便把他抱住了。他在杜从蕴有节奏地轻轻拍打下睡去。

每每学习时觉得时光漫长难熬，而骤然回首，却又发觉光阴似箭。

高考的前日，乔德业没喝酒，他拍着乔炎的房门道：“明天要高考了是吧？今天下午爸爸开车送你去学校，考完后来接你。”

乔炎笑着答应下来。

胡欣兰好几天前已经打了电话来嘱咐了他许久，今日便只发了短信祝福他高考顺利。

从家里出发后，乔德业问：“你要高考了妈妈有没有打电话给你？”

乔炎不知该如何作答，又想到胡欣兰说别告诉爸爸，于是便说没有。

乔德业骂了一句：“死婊子……”

两人一路再无话。

乔炎准备将手机关机时，看到了杜从蕴的消息。

杜从蕴：乔炎，加油(? ??_??)?。

乔炎看着后头的颜表情，忍不住笑了一下。

乔德业恰好瞥见，问：“和谁聊天？这么开心。”

“同学。”乔炎不笑了：“同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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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考后

高考当天，乔炎吃过早饭，坐在教室里。他看不进去书，心里颇有些惶惶不安。

他深呼吸了几下，但却无法缓解。纵然胸有成竹，但到底年少，怕十几年寒窗之苦付诸东流。

乔炎去考场的时候，杜从蕴走在他一旁，说：“不用紧张，此刻目光所及之人，都不会比你更好。”

乔炎听了便笑了起来，胡乱点了点头。

高考三日，日日落雨。这雨像是惯例，为无暇落泪的学子将离别之泪落尽，好安心考试不伤别离。

然乔炎在做完卷子时候，心里总有些不忍，一时觉得考试难熬，一时又觉时光飞逝。

好歹他按捺住了心思，安稳考完了。

杜从蕴这三天里则一如往常，落在旁人眼里，不免令人感慨他的泰然自若。

考完后，雨飘渺得厉害，如行将就木之人细若游丝的气息。

乔炎边收拾着东西，边想往杜从蕴那边蹭。

但他没有过去，只低着头把书拿出来。

杜从蕴身边的人太多了，男男女女都围着他，许多人问着杜从蕴考试题的答案，一阵阵的惊叫传来，此起彼伏地像浪。

一切喧嚣渐渐停歇，围着杜从的同学也散去，乔炎正想过去，却被乔德业喊住了。

考完试后一段时间，校门便大开，外头焦急等待的家长已经进来了。

乔德业只拿了只袋子，见乔炎桌上许多书，说道：“考都考完了，好丢掉了。楼下扔书的地方，我看很多同学都把书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