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床尾的床柱,已经弯了。幸亏白惜渡还记着收力,没直接把它踹断。
谢尘舟走近,看到白惜渡身边圆滚滚的珠胎,像颗巨型东珠,洁白莹润,光照在上面还会显出一闪而逝的五彩光泽。
谢尘舟将白惜渡的翅膀抬上床,俯下身摸摸白惜渡的脑袋,在鸟喙上轻吻一下,从柜子中找出一张小毯子包着珠胎去了隔壁的空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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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白惜渡醒后第一个念头是能下蛋的雌性太了不起了,他的某个部位有种挥之不去的异样感,总觉得被什么东西撑开了,他怀疑自己的身体可能要出大问题,也不知道这种罪怎么会有雌性能忍受。
谢尘舟推门:“醒了?”
白惜渡没动,斜着眼看他坐到床边,伸出手揉了揉自己胸口的毛。
而后太衡仙君便被啄了手。
谢尘舟讪讪收回手,没再说话,一时之间房中弥漫着沉默和尴尬。
谢尘舟还是杨辰时,他们是一对年轻的爱侣,时时刻刻都想腻在一块儿,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就算不说话时也总有充满浓情蜜意的对视,哪会像现在这般。
万妖之首雪凤凰和太衡仙君杜烈鸟之间不仅仅是身份的差距,还横着仇恨,隔着生死。
谢尘舟又伸出手,试探着落在白惜渡头顶,这次白惜渡没啄他,而是眯起眼睛将脑袋搭到谢尘舟腿上。
白惜渡被摸得又要睡着了,半梦半醒间,他化成人形,身上不着寸缕。他翻了个身,仰躺在谢尘舟腿上,乌发铺在他身下,衬得肤色愈发白皙。谢尘舟拉过被子给他细细盖好,突然听到他说:“天帝活不长了。”
谢尘舟手下一顿:“嗯?”
“他先前让人给我送尸体,你还记得吗?”白惜渡闭着眼,用很懒散的语调说这些曾经令他痛到疯狂的事。
“记得。”谢尘舟当时听到白惜渡这么问六天君,但他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这么久了,也没机会问白惜渡。现下听他提起,立即打起精神仔细听他说话。
相比之下白惜渡就放松许多,可他说的话却让人轻松不起来:“我在我的屋子旁边搭了一间新的,把它们安顿在里面。”
有一天,白惜渡发现那间冰屋里长出了一株植物。
白惜渡发现它的时候它竟然已经有白惜渡的小腿高了,通身泛黑,却有着白色的脉络,像白惜渡曾见过的黑质而白章的毒蛇。
最奇的是,白惜渡感受不到它。
白惜渡对天地万物都很敏感,哪怕是没有灵智的植物,白惜渡也能感受到它们的气息,当他闭上眼,甚至能知道每一株草长在什么地方,每一朵花开在哪个枝头。
但眼前的这株植物什么都没有,如果不是今天白惜渡往屋里扫了一眼,压根不会发现它。
白惜渡在它跟前蹲下身,鼻翼稍动,没有气味。他以冰化为细针扎了一下叶片,只见与叶片接触过的地方迅速泛黑,而后消失无踪。
“于是我便知道,机会来了。”
那株植物在冰屋里以尸气、怨气、妖气和昆仑的寒气为滋养,长得极快,没过几天便已经和白惜渡一般高,只是依旧纤弱得好像一阵风便能将它吹倒。
它结了果实,也是种子,黑白参半的,只有半粒米大小,簇在一起,远看像一团团的花。
白惜渡隔空取了一粒种子,将它放入一只灰鼠的心口。
他今天到市集上去了,在摊上坐着等豆花时看见这只灰鼠打算爬进摊主的箩筐里,便将它捉了拿回来试试这植物的效力。
那种子一碰到灰鼠的皮毛便融了进去,白惜渡在双眼上一点,灰鼠身体内部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