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哄得他笑个不停,然后呢?
然后手机响了,妈妈打电话问他,在哪里,宿舍没有人。
急匆匆地赶到楼下,却发现母亲正站在小区门口,隔着一道不宽的马路,拿着手机,颤抖着叫他,过来,快过来,我的朝雨。
身后的人自知理亏,哄他说,没关系,去妈妈那里,哥哥等你。
一路被母亲狠抓着,摔回了刚租好的房子,母亲竟要求他坦白,坦白和那人什么关系。
也许是害怕,也许是恐惧,他刚被乔无衣脱下胸衣的小乳,仅仅隔着乔无衣的睡衣,渗了乳白汁液出来。
后来母亲好像疯了,好像被什么恶鬼缠身,不住地哭喊,不住地摔任何可以拿到的东西,甚至手被玻璃划破了,还在歇斯底里。
他只能忍下胸前的饱胀,抱着母亲说,我错了,我错了,我会听妈妈的话。
哦,我想起来了,不是母亲未曾怀疑自己,而是被母亲撞见了啊。
是自己记错了,什么都错了。
好像有人哭了,是谁呢?
呜呜咽咽的,像悲伤到了极点的困兽,不会说话,不懂表达,甚至放声大哭都做不到,因为他的存在便是错误的。
是我……是我哭了吗?
睁开朦胧睡眼,成朝雨摸到了自己的脸,早已泪痕满面。
只是,这苦痛又该诉予谁呢?
毕竟,自从那晚过后,他再也没能出过这房门。
母亲替他来往学校,拿回所有考试需要的材料,出门时,还将他的脚上了脚链。
没错,将他看作狗、看作家宠,拴在家里。
乔无衣,我好想你啊。
他埋在枕间,静静哭着。
*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每回成朝雨做完的试卷,被拿去学校批改,都会拿回不错的成绩,成双燕很满意,这样隔离起来的方式果然是对的。
最开始,就不该放任儿子住在学校。
原本就打算走读的成朝雨,也不知道怎么了,去报道的第一天回来,就和母亲说,想住宿,想和同学打成一片。
成双燕还试着放手,试着让儿子走出自己的保护圈。
可是!可是她并不是想让路边的阿猫阿狗都能来糟践自己的孩子!哪怕他是乔家的儿子都不行!
成双燕有些偏执,她自己也知道。
但是这样是为了孩子好,为了将来能有个好出路,等毕业了,就带孩子去做手术,无论如何、无论如何都不能这样稀里糊涂地活下去。
她想起被那个男人暴打的日日夜夜,都会感觉疼痛历历在目,可是她没办法,在大林县那穷乡僻壤,她甚至发挥自己的专业所长都做不到,只能没日没夜地干活,替丈夫还债、替儿子赎罪。
是了,县里的人,都说她是恶魔、是变态,不然怎么会生下那样一个不男不女的孩子?
她恨于家傲,可是她更恨无能为力的自己。
还好现在,儿子在自己手中,可以替他铺好所有的路。
*
“朝雨,今天常叔叔说来家里看你。”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的餐桌上,成朝雨木木地点头。
“等会常叔叔来了,要叫人。”成双燕叮嘱他。
“知道了,妈妈。”
常老师,学校的常老师要来了,那、那会有同学来吗?
小小的火苗燃在枯死的花藤下,快要将它燃尽,肃杀的秋风也袖手旁观。
没过多久,常落与妻子万越一同来访,带着水果和课业。
“朝雨,最近怎么样?”常落刚到,便笑着问成朝雨,似乎好久没见到这孩子了,瘦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