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
我看着他被别人欺负就难受,气愤,看着他被自己欺负虽然有点心疼但有种莫名的兴奋感。
“为什么打架?”我用大人的口吻跟他说话。
“不为什么,就是看他不爽。”
“说实话啊,你骗不到我的。”我轻轻揉他的脑袋,像一个给小孩糖吃的人贩子,试图哄骗他。
“你不信我,我说的就是实话。”
他不想告诉我的事,我怎么也问不出。要是他出生在抗战年代,一定非常适合做地下党员,把一件事情守口如瓶,死不开口,最后英勇就义。
可惜方惜亭特别怕疼,怕受委屈,他每次受伤了都要蹭到我面前,要我替他舔舐伤口。
我妈跳脱衣舞发疯的视频曝光了,他们都知道,我还被蒙在鼓里,最后还是别人告诉我的。
方惜亭说是陈浒干的,撸起袖子就要去打架。
当时有些人凑热闹就喜欢拍我妈发疯的视频,发到网上转载,陈浒就是其一。方惜亭为了让那些人删掉视频,就到处打架。
我就说他一根筋嘛,只知道靠暴力解决问题,一个视频发上去可以传阅千百万,他连一个人都不能打败。
他又跟陈浒打了一架,结局很明显,我又得把狼狈不堪的他拖回家。
他边骂边哭,骂自己一点儿用都没有,只知道拖人家后退。我也没用啊,我连亲妈的事都要别人出头。
大概是年少轻狂,中二病晚期,方惜亭立下一个誓言,那就是一定要打败陈浒,像武侠小说的大侠争夺江湖盟主之位一样。
但他不是大侠,他最多是大傻雕。
大傻雕与大老虎打战一百多回合,最终败下阵来,他说江湖险恶,还是退隐江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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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次都会放纵他,他也在安慰我,要是没有他,恐怕我都不会想到身边的东西正在渐渐消失,我连试着挽回都不敢。
陈浒说他拍过视频,但从没发出去。方惜亭不信他个邪,三番两次上上门去打架,打是没打赢过,但后来打着打着就成兄弟这事我也不理解。
就跟我和方惜亭一样,打架都能打到床上,兄弟都能当做情人,还能有什么事不成的。
是陈浒先贿赂方惜亭的,我一直对他抱有成见,他俩见面没事骂几句,有事打几架,社会人处理问题的方式我实在不了解。
我妈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她时不时就会来一场“火山爆发”,有时我拿她没办法只能给叔叔打电话。
叔叔也要上班,也有自己的生活,我不能总麻烦他,他最多也是送我妈去医院治。
最严重的一次她把家里的东西全砸了,我拦不住她,叔叔特别不耐烦,叫几个大汉五花大绑就把他绑到精神病医院了。
叔叔有钱,他是公司经理,但却连我妈的医药费都不肯出,他说我爸回来了,医药费应当他出才对。
我从来没见过我爸,他怎么样我不知道,听说他去年才从监狱里放出来,罪名是走私毒品。
我妈一走,原本空荡的家里就更空了,我都是一个人,只有回学校才能让方惜亭在我耳边闹腾会儿。
那段时间我特别喜欢听他闹,只有听着他的声音才能让我安心,没他我好像活不下去似的。
然后他顺理成章住进了我家,理由是要我辅导他功课,可惜那家伙从不上心学习。他这次应该彻底跟家里人闹翻了,离家出走没人要他,就到我家来了。
于是空荡荡的房子里因为多了一个人而多了几分生机,不再那么死气沉沉。潮湿阴冷的雨季我不再靠着火炉争取微热的温暖,而是抱着方惜亭,他比小太阳还要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