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一个疯婆子妈，还没人照顾能不这样么？要不，你收他当干儿子。”

“那得看他爸同不同意。”白衣姐姐调笑道。

我在心里暗暗骂她们，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我妈！

“喏，就是这家精神病医院。”我指着医院对方惜亭说道。

“原来我们当年进的是同一家精神病医院啊！”他惊呼，带有些小窃喜。

我觉得这没什么好高兴的，倒是他一蹦一跳就进去了，把精神病医院当咖啡馆似的，像是我们曾经在这里约会过。

方惜亭在病房外面等，他让我快点去看我妈，我不知道进去该做些什么，我啥也没有带。

叔叔在病房里陪我妈，我不好意思进去打扰，他在不停地打电话，应该在跟别人谈生意，他越谈越起劲，插着腰跺着脚竟在病房里骂起街来了，完全不顾我妈正躺在病床上休息。

我忍不住了，冲过去就抢过他的手机挂了，“我妈在睡觉，你能不能小点声！”

“那个疯婆娘以为就你个小野种，醒来之后翻脸就不认人，她的住院费可都是我出的，你们娘俩的生活费也是我出的，要不是我，你能读到大学保送?”

叔叔扯开嗓子就说了一大堆，我头晕，不想跟他辩论。

“行了，你妈就在这儿，也没什么好看的，看完就赶紧滚。”叔叔没好气地说道。

他瞪了我一眼，从我手里夺回手机起身就要走。

“对了，你爸说你是同性恋，怎么回事？你还真准备让咱家断子绝孙了？”

我点头。

他一脸嫌弃地看着我，大步夺门而出，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方惜亭。

他毫不客气就问：“你是他男朋友?”

方惜亭说：“是，那又怎样？”

“行，你们一个个的，精神都有问题，反正这是精神病医院，让医生给你们挨个儿治。”

“叔叔，我不是神经病，我脑子好着呢，同性恋早就不属于精神疾病的范畴了，我看你的脑子得治治。”

方惜亭看谁不爽就敢骂，我怕他再惹什么事，就要他别说了，我叔叔也要回去上班。

后来我们这一吵就把医生惹来了，还有很多病人，他们觉得新奇就都来看戏，把我们围在中心。

说实话，我很讨厌这种压迫感，所有人都盯着我看，他们看戏看得开心，我内心煎熬得想死。

有个医生说我们声音太大吵到别的病人休息，他过来劝场。

方惜亭认识那个医生，就说：“我以前在你那里看过病，是关于同性恋的，你说同性恋不是病，那你说我有病么？”

医生没说话。

方惜亭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拉住了我的手，我想我是疯了，才让他一直牵着，他的手很温暖，手掌心的温度一直传递到我身上，我烧得脸有些发烫。

叔叔指着我一个劲地骂，他说我不争气，说我没用，说我白眼狼，白养我这个家伙。

我也觉得自己狼心狗肺，没心没肺，我愧对自己的祖宗，我对不起自己的祖宗十八代，但尽管这样我还不后悔，我还愿意牵着方惜亭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