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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柒 小阿笙 4761 字 4天前

除此之外,我还能感受到一阵透骨的寒冷,没有风,也没有雨,只有我一个人蹲在空荡荡的雾霭里,周围什么也看不清,我好像被全世界都抛弃了。

后来他们又回来了,只不过变了个模样,一群白色的东西在我眼前挪动,他们把我的双手反绑在床上,又往我身上扎针,但我感觉不到疼痛,倒是旁边一个龇牙咧嘴的白衣看起来更疼一些。

那白衣问我,还烦不烦。

我看着他,不出声。

当时我想求救,我想说快救救我,我快被你们害死了,但我不能说话,因为我是一个张着嘴的怪物。

他们是东西,我是怪物,怪物不能和东西说话。

隔壁床闹起来了,白衣用奇怪的神情看着我,好像是上帝普度众生的怜悯又像是瘟神祸害人间的残暴,他转而又向另一边挪去。

这几天我一直在重复“我是谁”“我的东西落在哪”,但没有一个人肯告诉我。

他们撑着一副骨架子,有时候是一个人,有时候是几个人游荡在空荡又窄小的走廊上,尽头是永远跨不去的牢笼,过道有一扇门堵在中间,上面印着三个大字“封闭区”,如此醒目,每次看它的时候都能刺痛我的眼睛。

每天饭后,我都会跟在队伍中间游荡,就像僵尸一样,但我不得不这么做,因为他们都这样。队伍的最后面跟着一个穿白衣的,好像在赶尸,我们一天要被赶三次,一周的话就有二十一次,一个月……唉!太多了,不想算。

我有时无聊就想这些奇怪的玩意,想着想着啥都忘了,再想把它记起脑子就特别疼,这不,莫名又发作了。

我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红痕,有些是塑料袋绑的,有些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一条一条的,看起来特别难受。

唉!不想不想了,再想下去估计又会被绑,到时候红痕又会增加几条。

我整顿好思绪,随意翻开在我床头的一本书,书里的内容没什么好看的,无非就是些强行灌鸡汤的大道理。

好不容易向别人借来几张A4纸,我本想着再借一只笔来写点东西,但白衣不肯,他们还没收了隔壁床一个人的打火机和小刀,以及我身上仅有的铅笔,他们说怕我拿这些尖东西来戳人。

我想傻子都明白,铅笔是用来写东西的,不是用来戳人的,为什么要收走。

为此,我大闹了一场,结果看想而知,我被锁进了封闭室,在这里一关就是一个月。

18:03:10

第十九章

听我隔壁床的说,在这里只分为两种人,一种是有病的,一种是没病的。这两种很好区分,有病的人手腕上会戴东西,还会穿蓝白相间的衣服,没病的人就很自由,有病的人只能关着。

手腕上的东西不能弄掉,弄掉了有人又会替你戴上,它就像一种标志,就跟狗要戴狗绳是一个道理,它也像一种枷锁,将我们牢牢锁在这里。

凌晨,天还未亮,我就听到隔壁发出一阵歌声,有时铿锵有力,像是初升的太阳带来一切希望,有时鬼哭狼嚎,像是奔丧一样。

每次他唱完都要来到我面前,也不管我到底有没有睡着。房间没开灯,他的轮廓依稀显露在黑暗里,投着从窗外照过来的月光,他歪着脑袋,哈喇子如拔丝一样流在我的床上,我还能感受到那恶心的充满黏腻的湿意。

他问我,他唱的歌好不好听。

我有时装睡不会回答他,有时心情好还会答上几句,有时兴致来了,就会听他没头没脑地絮叨。

可能在这个病区,我的脾气还算比较好吧,我很少摔东西打人,就算情绪特别失控,我身体的本能却指导我不停往墙上撞。

我没有伤害过谁,他们却要把我锁起来,绑起来,一次又一次地伤害我。

隔壁床的人就喜欢找我说话,他对谁也不说,只对我说。

他老是重复一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