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告诉你了，叫大哥。”

“大哥。”

“哎！小弟真乖。”他攀着我的肩膀，踮起脚尖才能摸到我的脑袋，他这个样子既好看又好笑，但又那么认真，隔壁“三十三号”也是这样对待小碗的，;可小碗特别矮。

一天夜里，小碗带着“三十三号”突然钻到我房里来了，“三十三号”一进门就大声吆喝“欢迎”，然后自己给自己鼓掌，他说今天是小碗的生日，我们都要给她庆祝。

小碗说，生日是一个重大的日子，要吃蛋糕，许愿，还要有家人陪。她只有爸爸一个亲人，我算她的一个朋友。

蛋糕是个什么东西?可我们没有呀。

三十三号说，他这就去做蛋糕。

我就这么看着他们玩。三十三号说完就一摇一摆地去了厕所，出来的时候痴痴笑着，说蛋糕已经做好了。

他的双手是空的，两眼也逐渐放空，但他一直端着手像是真捧了一件什么珍贵的东西。小碗一蹦一跳到他面前，小心翼翼地将那件“东西”接住，好像“东西”很重似的，她废了好久的劲儿才搬到桌子上。

可我看什么东西也没有啊，是不是我眼睛有问题?

“好了，我们来分蛋糕吧。”三十三号痴笑着口水都流了一地。

“不行，还不能分，要先唱生日歌再许愿，然后才能吃。”她一本正经地站在我们中间，倔强地仰起小脸，“爸爸，我教你的生日歌还记得么？”

三十三号含着唾沫，口齿不清地哼着调：“世上……只有妈妈好，世上只有……妈妈……”他似乎只会这一句词，不断地重复着。

“不是！不是这个。”小碗拉着三十三号，小脑袋摇成了拨浪鼓，双颊都变得通红。

“嘿嘿……”三十三号僵硬地抱住了小碗，我似乎看到她的整张脸都变成跟苹果一样的颜色，连眼眶也是，就像我那天见到小怪物时的模样。

三十三号不听小碗的话，咧开嘴就只知道笑，哈喇子顺着嘴角都快流到小碗头顶上了。

我连忙抽出一张纸将他嘴边的口水给扯断擦掉，他也不自知，擦了还有，越擦越多。

“祝我生日快乐啊，大哥哥。”小碗也对我笑，笑得那样牵强，连眼里的星星都要笑出来了。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我想起了那首生日歌，前不久欧叶姐姐还教过我们的，当时三十三号也在学，但他没记住。

我一边唱一边拍手，三十三号学着我这么做，好像真的有一个蛋糕摆在我们面前，上面插了几根蜡烛，烛光洒在雪白的奶油上，恍若橘黄色的夕阳铺满一地雪霜，阳春白雪般的美丽。

而我们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泛起一圈光晕，温暖美好。

美好就在蛋糕里，吃了这个“蛋糕”大家都拥有美好了吧。

“那我先分蛋糕了。”我随手在空气中抓了几把，凭着想象胡乱做事。

“来，这是你的一份，这是你的，我的就这么点够了。”

“哥哥，你弄错了，蛋糕怎么能用手抓呢？我们要用刀叉。”她嘟起嘴表示不满。

“哦……对对对！这我都给忘了，用手多脏呐。”我默默走到一边，“你们吃，我不喜欢吃蛋糕。”

三十三号一笑，整张嘴都张大了，里面的口水似泉涌哗哗的就全黏在小碗的手臂上，我想把她拉过来，但三十三号拽得她紧紧的。

他不停地从自己的“盘子“里分出“蛋糕”给小碗，“小碗要多吃点哦，要长高高哦，长得比爸爸还高……”

夜深，我站在窗前吹风，似乎想起了什么，但记忆太过混乱，我心浮气躁只能随便走走让自己先静下来。

“哥哥。”小碗悄悄靠了过来，还是掂着脚尖尽力让瘦小的身躯贴近窗台，执拗地向远处瞻望。

“今天外面这么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