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天血液报告出来,一切无恙,温必诚彻底放了心,想着终于可以约司诺出来,或者把人再带回家住几天。
他盯着手机,打出一句“最近怎么样,想我了吗”,之后缓缓删掉,觉得这样有损他酷哥名头,回想自己刚开始跟司诺说话的风格,又打出一句“周六出来,去我家”,想想觉得又过于冷酷,跟对方也挺熟了,也用不着装得这么辛苦。
正在他不知道怎么选择开场白的时候,沈意内线呼叫他,说是殷孟来了,特意向他赔罪。
温必诚今天不算忙,心情本来也很不错,一听“殷孟”两字,那天被“抱脸虫”袭击的恶心感再度涌上心头,第一反应就是想让他滚,但是转念一想,这事儿还是得说开,不然以殷孟的性格,以后还会不停骚扰自己,于是叹了口气告诉沈意让对方进来。
片刻后,殷孟讪讪推开办公室的门,站在门口喊了声“哥”,声音很低,一副俯首帖耳的模样。他穿着一件帽衫,一进门就把帽子撸了下去,露出新伤摞着旧伤的颧骨。那处青紫还没有彻底消退,但他英俊的面容带着这些印子并不难看,反倒给他增添了一种坏小子的劲头,很像老港片里那种风流倜傥的古惑仔,大杀四方后归来似地,带着属于男人的勋章。
不得不承认,这张脸生得真是讨喜,难怪这小子玩得开,别人也愿意跟他玩。
温必诚点着一根烟,撩起眼皮看了看他,下巴往桌前点了点:“坐。”
殷孟老老实实坐在转椅上,讨好地冲温必诚笑了笑:“哥,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温必诚喷出一口烟,淡蓝色的烟雾下五官显得更加桀骜,“那天的事儿还记得多少?需不需要我帮你回忆?”
他早看出来了,殷孟脸上挂着一副认错的表情,但眼神里并没有什么懊悔的意思,不知道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殷孟垂眸,浓黑的睫毛颤了颤:“不用,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包括你的味道,都在我心里。”
温必诚听他还这么说话,抬高下巴,微微眯了眯眼:“我看你不记得我揍你什么滋味了。”
“自然也记得。”殷孟勾唇,“爽得很。”
“你到底是来道歉的,还是来找揍的?”
“来道歉,也来说真心话。”殷孟双臂撑在桌上,是倾身向前的姿态,“哥,那天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喜欢你,后边的话是糙了点,但是能证明我多想要你。”
温必诚在烟灰缸里掸了掸烟灰,冷冷道:“怎么,觉得我听了你这所谓的真心话会感动是吗?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在表白。”殷孟很认真地说,“向我暗恋了五年的男人表白。那年我回国过暑假,你带我去海边潜水,我看见你穿潜水服的样子就爱上你了,从那之后每次跟人做爱想的都是你。”
温必诚“哼”了一声:“你说这种话,也不怕气得老殷爆血管?”
“何必让他知道呢?再说我们都是男的,又不会生孩子,在别人看来就只是兄弟情深啊,谁会管我们私底下是什么样,老殷见咱俩走得近说不定还高兴呢。哥,你回家来吧,我们一起接爸爸的班,以后整个祥福集团都是我们的,谁也拆不散咱俩,到时候咱们多幸福!”殷孟一脸憧憬。
“是你幸福吧。”温必诚和颜悦色,“我白天卖力工作,晚上回家任你宰割——您这梦做得可真美好,有脑洞,有技术含量,有野心,还够不要脸。”
殷孟诚意拳拳道:“我会让你也幸福的。”
“够了!”温必诚霍地站起来,将烟蒂按在烟灰缸里,使劲碾了碾,整个人收起方才懒洋洋的模样,锋利得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