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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立刻红了，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司诺痛恨这样软弱的自己，难怪诚哥不喜欢。

眼泪模糊了视野，他慌乱地抬手去擦，然后捧着手机打字，手抖得总是打错字，令他打了删，删了再打。

司诺很想问下次什么时候能见面，可是又觉得这样太粘人，于是最后改成了“好，注意休息，保重身体”，连一句“我等你”都不敢说。

温必诚果然没有再给他任何回复，司诺感觉自己像是被绝望呃住了喉咙，连呼吸都变得不畅快。

萱萱一直在茶几上趴着画画，此刻像是听见了啜泣声，回头看他：“爸爸，你怎么哭了？”

司诺擦了擦眼泪：“有个叔叔约爸爸圣诞节一起玩，可是刚刚他说临时有事不来了。”

“你这么伤心，一定很喜欢那个叔叔，很想和他见面，是吗？”萱萱眨巴着大眼睛，认真问道。

司诺低下头，一颗眼泪落在他的手背上，碎成了好几瓣。

“……不敢，爸爸不敢喜欢，不敢太靠近他。”司诺双目无神，喃喃道，“他如果知道我真正的样子，就再也不会理我了。”

04:48:49

21.变

温必诚在收到司诺的信息时，第一反应心情是上扬的。

看来这人并不是没有心，至少还惦记着两人的约定。

但他很快又为自己上扬的心情而感到失望——不是说好要冷处理、甚至要结束这段关系吗？那还高兴个什么劲？！

酷哥为了证明自己能够做到当断则断，违心地临时跟司诺取消了见面。

他并没有其他紧急工作，公司的海外合伙人几乎都要过圣诞假期，国内的应酬他也提前让沈意给自己推掉了，而且还定好了国内一家奢华度假山庄的套房，可以泡温泉、做spa、睡树屋，山间徒步，如果司诺懒得动，两人可以在民宿小屋里做个昏天黑地，说不定还可以试试野战……

可这都被温必诚突如其来的叛逆给毁了。

发出那样一条消息之后，他打心眼儿里懊悔，感觉这是纯属给自己找不自在。冷处理而已嘛，何必跟安排好的假期过不去，过了再说也行啊。

现在可倒好，也不知道是折磨自己还是折磨对方。

以往圣诞节温必诚也不怎么过，只想趁这几天休息，一个人待着自在得很。但有些事情是需要对比的，经历过有个知冷知热的人陪在身边的温馨，自然就会觉得形单影只难免凄凉。

可操蛋的事儿干都干了，含着泪也得忍下去。

温必诚取消了度假山庄的预定，又让沈意帮自己找了几个局，把时间表塞得满满的，只留一天休息调整。

沈意感觉到老板的低气压变了一种气质，之前是暴躁，现在是颓丧，整个人愈发清冷严肃，除去应酬场合，他私下里已经失去了“笑”这个基本功能。

圣诞假期最后一天，温必诚在家休息，处理完工作没什么事儿干，在空荡荡的别墅里游魂似地转了几圈，鬼使神差去了琴房。

他不会弹钢琴，只要司诺不在，他也懒得来这儿，平日里只有钟点工来打扫，开门开窗通风。可能是那位大婶有些粗心，上次打扫完忘了把窗关严，温必诚推门进去的时候感觉到房间里有些清冷，白色纱帘展开着，被微风吹得轻轻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