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可是没有人听到,连温必诚都没有。
我怎么能这么粗心呢?
他轻抚着司诺光滑的后背,轻声道:“诺诺,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还记得你在医院里跟那个打点滴的小姑娘说的吗?你说生病了就要吃药,健康的人才最好看。”
话一出口温必诚就后悔了,因为他感觉到司诺的身体突地一僵,顿时觉得自己还是太着急,怎么就这样脱口而出。
“是因为我说过我得过抑郁症吗?”司诺垂着眼问,“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没人会喜欢一个唧唧歪歪的病人。
没人愿意跟充满负能量的人做朋友。
大家都喜欢靠近开心果,就像你故意把殷孟安排到我身边那样。
他疯疯癫癫的,但是他能让人开心,所以还是会有很多人愿意跟他来往。
温必诚赶紧把人搂进怀里,仓皇地吻着他脸上的每一寸:“不是的,怎么可能,喜欢你都来不及,都不知道怎么疼你好了,怎么可能讨厌你?瞎想什么呢?”
司诺怔怔地看着他,突然间笑了:“逗你的,吓坏了吧?”
温必诚居然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松了口气:“你可真行!我胆儿都吓破了。”
“你胆子才没这么小。”司诺轻轻勾着唇角。
温必诚惩罚地使劲儿吸着他的耳珠,心里难过地想,可我就是这么胆小。
司诺缩进被子里,打了个哈欠:“诚哥,早点睡吧,好困……”
温必诚关了台灯,也躺进被窝,从背后抱着他,捏了捏那纤细的腰:“上次说要锻炼身体,打算什么时候开始?”
“听你的,但得过几天。”司诺背对着他,眼神清明,毫无困意,“你最近好像休息不好,眼里都是红血丝,黑眼圈都赶上国宝了,快睡吧。”
温必诚最近的确很累,工作忙,又担心司诺,抽空看了很多关于抑郁症的书,绞尽脑汁想该怎么安全地戳破这层窗户纸,好让司诺配合去看医生,心力交瘁得不行。刚刚虚惊一场,这会儿好不容易把气喘匀,他也撑不住劲儿,没过多长时间便睡着了。
只是睡得并不安稳,眉头微微皱着,睡颜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待温必诚呼吸变得平稳绵长,司诺轻轻转过身,修长的手指拂过他的眉眼,定在他皱起的眉心上,微微用力,像是想要帮他抚平似的。
司诺记得,之前温必诚的眉心从不会这样皱着。
果然人睡着了,连伪装都松懈了。
凌晨三点半,司诺小心翼翼挣脱温必诚圈着他的手臂,下床游荡去了琴房,坐在窗边的地板上看月亮。
“爸爸,你又不好好睡觉。”
司诺回过头,看见萱萱穿着睡裙,盘腿坐在旁边,噘着嘴看他,生气的样子像个小大人儿。
“宝贝儿,你不该出现在这儿。”司诺轻声说,“这是他的家。”
“可是爸爸想萱萱啊,萱萱也想陪着爸爸。”萱萱看着他,认认真真地说,“诚爸爸什么都知道了,你也不要自己骗自己了。生病了就要吃药,你以前不是也这么跟我说吗?”
司诺垂下眼:“我怕吃了药,就见不到你了。”
“可是我更希望你能过得健康又开心,就像过去那个闪闪发光的爸爸一样。”萱萱伸出肉肉的小手,勾了勾司诺的小手指,“你好起来比什么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