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必诚从小到大,门门功课全优,唯有爱情这一科不及格。
他觉得自己印证了那句话——“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可是他想了又想,如果事情重来一遍,他还是希望遇到司诺,珍重地向对方献上自己藏了三十二年的真心。
诺诺,现在我有很多时间来陪你了,可你却不在我身边了。
在屋里待得憋闷,温必诚才游荡到了花园里。
初夏的夜晚微风送爽,他盯着司诺亲手种下的花睹物思人。
温必诚原本觉得,他与司诺就像《小王子》绘本里讲的那样,只是阴差阳错,他没有成为小王子独一无二的玫瑰,而成了被小王子驯化的狐狸。
望着满天繁星,他又想,其实没有什么小王子和玫瑰花,也没有狐狸,只有被悲伤困住的青年和一个爱而不得的老男人。
沈意来的时候,他正想到这句话,心里涌上一股浓浓的酸楚。
“老板,你吃饭了吗?”沈意没话找话,但看他这模样又觉得自己问也白问。
果然,温必诚愣了愣才说:“没有。”
囿于失恋的痛苦中,他整个人处在灵魂出窍的状态,几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更遑论这具躯体的感受。
但被沈意一提,他才觉得胃疼。
好像除了早上吃了几口司诺买来的早餐,他这一天别说饭,连水都没喝一口,还流出了成年以来流过的最多的眼泪,温必诚抿了抿干燥的唇,觉得自己可能要变成一具干尸。
沈意知道老板很坚强,但毕竟也是个人,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换了谁也不能泰然处之,于是他僭越地拉住温必诚的手腕,将这缕游魂拽进客厅里,打算给他下碗面条充饥。
温必诚在院子里撒癔症的时候没把好彩带出来,狗子可怜巴巴地一直狂扒客厅大门,现在门一开就扑了上来。
“看看咱俩,就像一个没了媳妇一个没了妈似的。”他抱起好彩,自以为很有趣地说。
沈意从没见过老板这副模样,不由揪心:“你不去找司先生吗?我觉得他可能就是一时冲动。”
“我知道他是一时冲动,是我逼得他不得不冲动。”温必诚复盘的时候也想到了这一点,他觉得自己太冒进了,做事不符合客观规律,必然会提高失败率。
或许不提结婚,司诺还愿意在他身边多留几天。
他甚至卖惨地想,这人的心那么软,要是知道自己丢了工作,可能就不会走了吧。
“他拉黑你了吗?”温必诚问沈意,“如果没有,你别告诉他我工作上的事,我不想他担心。”
沈意把大箱子放在地上,又往手肘上卷了卷袖子:“我没有联系他——但他应该把我们全都拉黑了。”
温必诚窝在沙发里,想了想:“这倒也是。”
“要不我替你去找他?”沈意自告奋勇,或许老板磨不开面子,被人拒绝了求婚又被分手,这种事换在以前温必诚身上,那他非捅个天崩地裂不可。
“不用,我要是想找他,肯定能找到。”温必诚双目无神地盯着天花板,“C市就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