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恩看着衣柜里那些几乎全新的衣服又关上衣柜,她打开侧边那个衣柜,只有这个衣柜里的东西彻底属于她。
都是她当初来北城时带的。
要扔也不该扔在这里。
主要还有毕业证学位证,以及大学时的那些证书。
以后大概率用不上,但起码要留在自己手里。
她带的衣服极少,就三五件,稍一收拾就在行李箱铺平,这里不属于她的,她一个都没带。
包括傅景深送她的那些很值钱但没用心的礼物。
在这里待了近四年,真正属于她的也不过一个行李箱,甚至都没塞满。
许知恩阖上行李箱,拎着她出了衣帽间,抬头便看到了怒气冲冲的傅景深。
他瘦了。
许知恩一眼就看了出来,他身上那件深蓝色西服是许知恩给买的,原本想和乔依出去逛街给自己买几身新衣服,但去商场一眼就看中了这件,深蓝色特别衬她,回来以后试过,果然很适合。
但他平日里都不穿。
傅景深个人偏爱黑色和灰色。
当初买回来的那件西服穿在傅景深身上特别合身,但如今显得宽大。
他脸也小了一圈,很明显的消瘦。
许知恩把箱子拉到门口,和他不过咫尺距离。
“许知恩。”傅景深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喊出她的名字,“可真是笼中雀做久了,这么想去做堂前燕。”
许知恩扯着嘴角笑笑,轻描淡写地应:“哦?”
他也知道在他这儿 ,她不过是只笼中雀。
“装什么傻。”傅景深吐出一口气,尽量保持理智,“你当我死了不成?带着男人直接进来?你是什么意思?”
一连三个问句,任谁也能感受到他的怒火,这要是放在公司,必定让下属们噤若寒蝉。
但许知恩是谁?
她跟了傅景深这么久,把他的脾气摸了个透。
而且她在意的时候,生怕傅景深生气,做什么事都小心翼翼的,如今都分开了,他生气关她什么事?
许知恩只是笑笑,“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我就是什么意思。”
她声音很平静,站在那里不卑不亢,看向傅景深的眼神温和却有力。
“不过。”许知恩顿了顿,“我们之间结束了,我回来收拾东西,难道还不行?”
傅景深的舌尖儿抵着牙齿,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他只是紧紧地盯着许知恩看,良久未动。
许知恩也没有回避他的眼神,坦坦荡荡。
“结束?”傅景深气极反笑,“我同意了吗?”
“我同意了啊。一段关系的开始需要两个人同意,但结束只需要一个人同意就行。”许知恩说:“难道傅总没听过这么有名的话吗?”
不等傅景深回答,许知恩又笑道:“不过现在倒是有了离婚冷静期,离婚也得两个人同意了,可我们到那步了吗?怎么配得上法律。所以啊,傅总想要个结果,凡事也得先问问自己。”
尾音被许知恩拖得很长,显得话未说完。
但“配不配”三个字像是跟前边连上的一样,是个人都能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