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念一手牵着许忘,一手扶着他的肩膀,把他的重量都靠着自己身上,缓慢的一步步,深深浅浅地在雪地里走着。
他们远离人群,初念找到一片干净的雪地,才让许忘开始玩雪。
许忘还是懂事的,他不敢追着人打雪仗,所以只是用手团了个小雪球,轻轻地拍在了初念的鼻子上。
初念没有躲避,也由着他拍,许忘拍完之后还不忘摸摸他的鼻子,问他:“疼不疼?”
初念摇摇头:“不疼。”
雪地印得许忘的皮肤更白,他带着的毛线帽边上挂着两团小毛球,衬着他被冷风吹红的小脸,可爱得像画报上的福娃娃。
初念一直陪着他,看他慢悠悠地堆了两个互相依偎着的小雪人。
“一个是我,一个是小念哥哥。”
见他开心,初念一时忘了时间,所以许忘那天在雪地里足足呆了半个小时。
这原本只是个平常的冬日午后,对于常人来说只是短短半个小时的户外活动,却给许忘造成了致命的伤害。
晚上回去的时候,许忘有几声咳嗽,初念自然是在意的,但许忘不想去医院,只是说被风灌得喉咙有点痒,让初念不要过于紧张。
睡觉前初念还给他反复量了几次体温,确认没有发烧的迹象,才放许忘去睡觉,但梦里他隐隐地感到不安。
到了半夜,耳边传来不正常的呼吸声,初念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惊醒了。他看见睡在他身旁的许忘呼吸急促,嘴唇发绀,小脸憋得青紫,好像差点要背过气一样。
后半夜整个家里都是一团乱,待许忘从手术室里出来的时候,初念才有了像活人的反应。
他是真的被吓到了,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许忘发病的样子。他向来都知道许忘的身体不好,很容易生病,不管做什么都要小心翼翼。但这几年来许忘一直都好好的,所以他才会一时掉以轻心。
初念隔着玻璃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许忘,他脸色苍白,呼吸微弱,身上插满了连接各种仪器的管子,时不时会有医生从里面进出。
他死死地盯着那扇门,怕那扇门一旦关上,就再也不会打开了,许忘就再也出不来了。
许忘的父母不知道他真正发病的原因,初念听着他们在走廊拐角处小声争吵,隐隐约约能听到什么动手术,时间没到之类的话,还从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和许忘的名字。
他表现得很自责,道歉的话也说了好多遍,但许忘的父母并没有怪责他的意思,甚至还夸他聪明勇敢,照顾弟弟照顾得很好。
只有初念自己知道,他差点就害死了许忘。
从那天起,初念就暗自发誓,他会付出自己的一切去对许忘好,就算把心给他也无所谓。
17:19:45
我的竹马你的心02、
转眼间他们就长大了,原本应该上高一的初念现在还在陪着许忘上初二。他没有提,许忘的父母也没问,所以他就一直这样和许忘一起读书,陪伴他成长。
16岁的初念已经长成了少年的模样,头发永远剪成利落的短寸,曾经干瘪的五官也长了开来,眼窝深邃,鼻梁高挺,依然不爱笑,总是面无表情地抿着嘴巴。
曾经瘦弱得像株小树苗似的他如今蹭蹭蹭地长成了一棵朝气蓬勃的大树,为许忘遮风避雨。
许忘本身因为身体不好的原因长得比较瘦,而且缺乏运动,个子也还没开始长,尽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