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萧想要掀开帕子看一眼青年的伤处,又想到了什么,顿了顿,止住动作说道:“揉开后虽然还是会疼,但是会比现在好受的多。”
傅洲嗓子拼命的上下动了一下,咽下了满口的血腥,嘶哑的说道:
“还有……他的……耳朵。”
“有没有办法。”
青年这两天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只要他声音稍微轻一些,他就会露出疑惑的表情,他要在他察觉之前解决他听力的问题。
赫萧听见后却是一愣,抬头目光复杂的看向傅洲:
“他的耳朵原来有旧伤,本来就已经迁延不愈没办法根治了,你当时又打的他半边脸肿成那样,他上次来的时候就不行。”
“我当时让你做好了心理准备的。”
“他,不能恢复了吗”
傅洲眼眶一股一股的泛酸,咬牙盯着赫萧。
“你问这有意义吗?人都要死了,还在意耳朵恢不恢复的事情。”
赫萧还是没忍住的还了一句嘴,刚说完就后悔了,抬头有些担忧的看向傅洲。
傅洲眼前突然一阵眩晕,让他连呼吸都仿佛窒住了,先前的一幕一幕疯狂的在他的细胞里叫嚣着炸裂。
旧伤新伤。
皆是因为他。
是他打了沈凉川。
他是他失聪的罪魁祸首!
那时候地上全是红酒瓶碎裂的玻璃,那人连痛呼都没来得及出口,一口血当着他的面呕了出来。
他却以为是那人厌恶他所以才会气急攻心,在那人抬眼的一瞬间就一巴掌抽了上去。
他从没有想过这一巴掌会打在沈凉川当年被劫匪留下的旧伤上,那人明明痛到了极致,连话都说不出,只悲伤的看着他,想要唤回他哪怕一丝的理智。
他却被他的眼神激怒,又给了他一巴掌。
他从不曾打过人啊。
甚至连当初胡斌招惹到了沈凉川,跪在他面前请罪的时候他都没有亲自动手。
可他却亲手打了他最爱的人。
他将自己最爱的人打到失聪。
傅洲疯狂颤抖的盯着自己的手掌,劈手拿起一把水果刀就往自己腕子上砍。
“你他妈干什么!”
“哐当”一声水果刀被摔在地上,划出一道白痕。
赫萧吓得脸都白了,一边喘气一边怒到了极致的看着傅洲。
傅洲先是迅速抬头看了一眼沈凉川的方向,确认青年没醒后,才转过头去漠然的低声说道:“你会吵醒他的。”
说完就去捡划出去的刀具。
好像他不过是在做一件极简单的小事。
直到赫萧的皮鞋踩在刀柄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傅洲的脸色才倏然冷了下来,语气阴郁:“放开。”
赫萧气笑了,依旧踩着刀柄,不为所动。
傅洲没再说话,只是抬头静静的剐了一眼赫萧,转头向病房外走去。 W?a?n?g?阯?发?b?u?Y?e?í????u?w???n????0???????﹒?c????
赫萧被那一眼看的心惊胆战。
他突然意识到,即便他现在藏了这把刀,傅洲还会找其他的刀,还会再次毫不犹豫的朝自己的手砍。
他就是这样的人,只会用这种办法缓解痛苦。
“傅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