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沈凉川会稀罕他那一句爱吗!
他连命都不要了!会稀罕他的爱!
林言的眼睛涩到了极致,不想再争辩一般别过头去。
还有意思吗……
傅洲伏在地上的身体狠狠一颤,牙齿咬破嫩.肉,铁锈的腥味充斥了整个口腔。
对啊。
没有意思了。
他的阿川……早就对他死心了。
傅洲喉咙里一直哽咽的哭声终于爆发了出来,声音压抑到了极致,从胸腔中撕裂,仿佛啖肉咳血却又夹杂着深重的悲伤。
所有人都被这哭声震住,久久不能回神。
沈凉川最终还是救了回来,不过没有人脸上的凝重减去分毫,他们都知道,救回来也算不了什么了。
那个青年已经是油尽灯枯,随时都有死去的可能。
所有人都在担心傅洲的精神状况,梁平一步不离的跟在傅洲身边,连傅雨疏都心惊胆战的推了毕业设计守在医院。一边照看沈凉语,一边不停的往傅洲这边跑。
可傅洲却出乎意料平静的可怕,他就抱着青年单薄如纸的身体淡淡的笑,甚至脸色没有一丝狰狞的告诉赫萧不做化疗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用额头轻轻磕了一下青年的唇角,是在征求他的意见,再抬眼的时候,眼里没了水光,仿佛青年真的醒过来和他对话了一般。
他听到了。
他说痛。
他的阿川那么怕痛,如果要清醒着做化疗,又要受多少罪,呕多少血。
他舍不得。
他的小孩累了,他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自私的留着他。
这样,他会不会对他的厌恶少一分。
这小孩从小就软软糯糯,扛了这么久,怕要是恨死他了。
傅洲想着想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可是他却是笑着的,那笑就像生生撕扯了灵魂后的坚韧,他知道,再没有人能分开他们了。再没有了。
【叮!黑化值-3,爱意值+100,当前攻略目标黑化值2,爱意值300】
赫萧在办公室里枯坐了一夜,第二天出来后看着傅洲的眼睛轻轻摘下了眼镜:
“他想做什么就让他去做吧,这两周他会频频陷入昏迷,不要……到他死了都有没有完成的愿望。”
傅洲听到后背影狠狠僵了一下,随即又一丝不苟的帮青年铺着床单,嘴里自言自语的说着什么。说完便重新坐在床边直直的盯着沈凉川。
他不再固执的想要叫醒他,也没有再掉一滴眼泪,只是他却失去了和外界的一切联系,仿佛除了沈凉川,再没有一个人能入的了他的眼。
傅雨疏心惊,想上去拍醒二哥,却被赫萧一把拉住,傅雨疏生平第一次看见那样冷静的医生红了眼,难过却又无能为力。
所有的事情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所有的事情又好像全部打乱了节奏。
直到青年再次睁开眼。
费力的用手拉开呼吸器,沉沉的看着傅洲。
傅洲好像从不担心青年不会醒,看到他醒来也没有喜形于色,甚至帮他拉开呼吸器,让他说话好说一些。
沈凉川没料到傅洲会这么好说话,愣了几秒,呼吸不上的时候才堪堪反应过来,他看见傅洲拉着呼吸器的手抖了,眼里红的能滴下血来。
从来都是不计后果的人小心翼翼的跪在床前近乎克制的哀求:“你现在还很虚弱,我们等一会儿再说好不好。”
沈凉川身上很难受,却是为数不多的在清醒的时候听见傅洲这么卑微的话,不由偏过去一点看到傅洲的表情。
他以为傅洲在哭。
可他却硬生生给他挤出了一个笑。
沈凉川心里突然就疼了起来,迅速的别过头去,泪水就那么聚在眼睑里,将去不去。
傅洲没有再强硬的搬过他的身体,只在一旁静静的等着,直到青年从窒息的心悸中缓过来,说出了“凉语”两个字。他才有了反应,一声不吭的帮青年准备出去穿的衣物。
沈凉川的肿瘤累及肺部,每呼吸一次都嘶哑的要耗费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