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连自己都保不住。
何来背叛你?
你如今要我说,我能说出什么呢?
朱今辞恨得失了心智。
他一旦说出自己是被朱成寅逼迫。
他不会放过朱家所有的人。
殿下,世子,和当初一起被招进宫的王宫贵族,他会一个一个全部杀掉。
天下,经不起再一个四十年了。
朱成寅的暴戾已经导致民不聊生,一旦世子贵族被连根拔起,随之而来的就是割据,战争,和重税。
他当初冒死救他,不是为了让他成为下一个朱成寅。
如果非要恨,那恨他便好了。
等到孩子生下来,他解药将尽。
不过一死而已。
都熬了这么久,熬来了阿辞,也不是来救他的,他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
林弦歌的声音哑到了极致,听得连朱今辞都是愣了一秒,下意识的微微松了些力道,可接着,他就听见那张嘴里清淡苦涩的笑,放大无数倍炸响在耳边。
“在承欢殿,你也该出够气了!”
“现在……又问我什么”
林弦歌心里疼的几乎要落下泪来,可最后一点骄傲逼迫他即便疼死也不向行刑者低一下头,甚至最后的尾音带上了挑衅的笑意。
这是朱今辞。
不是他的阿辞。
他的阿辞不会那么残忍的对他,不会不要他们的孩子,不会把他吊在承欢殿一口水都不给喝,不会一鞭子一鞭子往他心口上抽!
他不曾对朱成寅低过头。
他也不要向朱今辞低头。
朱今辞被他的笑彻底激怒,猛地一把将人贯在地上,身后的伤再次触及冰冷的地面,林弦歌疼得眼前都起了白光。
头发却猛地被人以一种极度羞辱的的姿势拽起,狠戾的声音在耳旁炸响,不讲分毫的道理:
“怎么,伺候朱成寅和朱子旭可以,伺候我就委屈你了是不是——”
“是不是!”朱今辞脸上狰狞扭曲,恨不得将那人的头就这样拧断了,可偏偏有一口气堵在胸口让他连肺里的血都带了出来:
“说话!”
林弦歌头皮被扯的剧痛,努力在痛苦中逼迫自己的牙齿不许打颤,就那么看着朱今辞的眼睛:“没有……人逼我……是我自己——”
“啪”的一声,一记用力的耳光掴在林弦歌的脸上。
肿痕立时就泛了上来。
朱今辞手上有伤,这么一掌下去,满手的血腥都悉数沾在了林弦歌的脸上,看上去骇人的可怕。
可朱今辞像是没有看见,下一秒就将被打偏的人重新钳在手里,林弦歌泛着泪的眼珠没来的及遮掩,就那么委屈的直勾勾看着他。
朱今辞心里猛然窜上一股极度的疼,连手指都不自主的抖了起来,声线却依旧冷的惊惧,一刀一刀的剐上林弦歌的耳朵:“你说……什么,我没有听见!”
林弦歌被血腥味逼的想吐,半边脸烧的疼,连焦都对不上,就那么浑浑噩噩的盯着虚空,强忍痛苦的说:“我说……是我——”
又是狠戾的一巴掌。
这次直接将林弦歌打的磕在了床上,身前身后的伤哪里受的了这般磋磨,一瞬间他连孩子都忘了,恨不得现在就死了,也好过受这样磨死人的痛苦。
“想清楚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