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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心里有再多的怨恨,此时也禁不住和朱今辞一起红了眼眶。

“我错了,我错了。”

朱今辞像是被人夺了舍,连跪带爬的跑到那具尸体的旁边,不顾滚烫的温度,狠狠的将那人抱在怀里。

身体被焦炭烧透,轻轻一碰便碎了一地的灰屑,“不是他,这不是他。”

朱今辞疯了般的将怀里的身体丢了出去,手臂掉下来,两个手掌上皆是骨头错位的迹象。

“这是他找的人,他恨死我了,他要让我疼。”

“太子,太子会救他的,他那么老好人,总是有人会救他走的。”

“他不会离开我的,他不会忍心的。”

“他只是想要惩罚我,他只是……”

朱今辞每一声都像嗓子被硬生生扯开,连带着骨血,全身都在发抖,哇的一口血吐了出来,溅在青石板上,眼睛又疼又酸,他亟待让周围的人知道这不是他的歌儿,可越说声音都离自己越远,好像连他的道歉,都是他不要的东西一样。

“没事的,都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

太子还受着伤被关在大理寺狱里,当年和国师交好之人,死的死伤的伤,又有哪个能回来救他。

不过没关系,等这段时间过去了,陛下就会忘了国师,没关系。

胡凛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像很久之前朱今辞还是被囚在地下室不能见光的世子,淮南王妃死时,他也是这番模样。

可总归要相信时间,所有痛苦和难过,都会在时间的消磨下变成回忆里的一粒石子,不会过不去的。

只是,这一次,胡凛却失算了。

深冬已至,接近年关,朱今辞自那日承干殿痛到晕厥,已经过去了近半个月,他开始愈来愈长的时间陷入昏睡中。

醒来后便是受惊的失了智一般,逼着贺凉去找当日是谁带走了林弦歌,又或者疯疯癫癫的修补已经碎的不成样子的玉镯,朝中本就对朱今辞的上位存在微辞的人更是闹翻了天,就差逼宫退位。

可究竟是没人敢,当年和朱今辞出生入死的将军死士死死的守着皇宫,连受伤的贺凉都带病捏着兵马,盯着伺机而动的朝臣。

可朱今辞,却是一日比一日更加颓废了下去。

直到这日,胡凛照例来诊脉,看到朱今辞罕见的清明,手上握着一个软金雕饰的镯子,胡凛心里骤然停跳了一瞬,僵在门口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反而朱今辞看见了他的身影,略有些兴奋的说道“你看,朕修的这镯子可还好?”

碎玉照在夜明珠下,折射出破裂的光,即是加了金子在里面,种水确再难恢复了。

胡凛知道这是林弦歌的东西,像是什么卡在了嗓子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朱今辞没等到胡凛的回应竟没有气恼,只轻轻的将镯子收进怀里,自顾自的说道“也不知道见到他后他会不会生气,该用南蛮进贡来的玉再给他做一副的。”

想着就要将那镯子丢到地上,最后究竟是没舍得,还是当做宝一样捂在心口。

歌儿,你看你,闹了这么许久。

你气该消了。

就回来抱抱我。

我真的好想你啊。

我快,坚持不下去了。

朱今辞缩在床上笑了,笑里浸透了血,猩稠的将眼睛都弄迷了起来。明黄的枕头被打湿,好像谁哭过一样。